“千岩,去姜大夫家吧直接。”小寒把俩孩子紧紧搂在怀中。
“不。”于千岩摇摇头说:“孩子太严重了,怕姜大夫没有足够的药,咱们去锦市白求恩医院,那家医院就在市边上,我听有老师们说过,那个医院看孩子的病最权威。半夜路上车少,半个多小时就能到。”
“行,那你小心点开。”这个主意明显更稳妥,小寒现在有点六神无主。
于千岩点点头,拧开钥匙打着火,把摩托车平稳地开出了大门。
秋荷抹着眼泪,却不敢走远,她得看着毛毛。
“走吧。”邱波对伍月说。
伍月望着远去的车点了点头,带着他往武四齐家的方向走。
去市里的路上虽然车少人稀少,但也非常的黑。摩托车的灯却不是太亮,只能照到不到半米的距离,路况也不是多好,不小心陷进了一个小坑,牛牛的头碰到了前挡风玻璃上,哭了起来。
小寒轻声哄着,心急如焚。
于千岩抿着唇,稍伏低身子向前探头,仔细地观察路况。
等终于开到医院的时候,小寒觉得她也要被两个孩子烤得烧起来了。
停好车,于千岩抱着牛牛,小寒抱着多多,朝着医院的急诊大厅跑。
虽然叫急诊,但是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小灯。
“大夫,大夫,孩子发高烧了,麻烦帮忙看一下。”小寒看没有人,直接扯嗓子开喊,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公德礼貌了。
“喊啥,咋的了?”窗口的窗帘拉开,一只小玻璃窗被推开,一名戴着白色护士帽的护士露出了头。
“同志,我儿子和女儿都发烧了,估计都有三十九度了,麻烦看看。下午上了山,估计被风吹到了。”小寒赶紧说。
里面的灯刷的点亮了,立刻把大厅都照得亮堂了起来。
旁边的门开了,一名中年男医生边穿白大褂边快步跑了出来。
“快,进看诊室。”他打眼一看赶紧领路。
于千岩和小寒赶紧抱着孩子跟着他进了一间诊室。
他拉开帘子,指了指床说:“把孩子放上去。”
小寒赶紧把多多放了上去。
“大夫,这孩子都烧糊涂了,您快给看看。”小寒边放多多边说:“不能烧坏了吧。”
医生看了看于千岩怀里抱着的孩子,略吃了一惊,但还是掏出听诊器给多多听了肺音,这时候护士也进来了,给牛牛夹了一根体温计,又给多多夹了一根。
医生边听边叫醒孩子,多多勉强睁了一下眼睛,就又闭上了。
医生扒开她的眼皮用小手电筒照了一下,又听了一会儿,收起听诊器。
再换牛牛来检查。
牛牛还能回答医生的话。
他说头疼,嗓子疼,身上疼。
“小男子汉可不能哭。”医生还逗了他一句。
检查完了,体温也量好了。多多三十九度七,牛牛三十七度五。
“暂时肺上没有太大问题,先挂一瓶滴流,我再开点药,马上给孩子吃上。今晚大人辛苦点,看顾着点,等滴流挂完,看看情况。”
“好好,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小寒连声道谢。
医院给开了一间大病房,一共有三张床,雪白的床单和被套,绿色的木头窗,光洁的水泥地面,虽然弥漫着浓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但是环境并不压抑。
护士很快就给牛牛和多多扎上针吊上了水。
多多人小,血管细,扎了右手换左手,扎了七八针才算是不回血了。
小寒急得直跺脚,却不敢出声,怕一出声,护士更扎不好。
待护士离开病房了,小寒这才像是绷紧了弦卸下了劲,松驰了下来,她弓着腰守坐在两个孩子的病床中间,一会儿看看牛牛一会儿看看多多。
平常话篓子一样的多多,这会儿安安静静地躺着,小嘴烧得都泛紫了。
于千岩拿着暖壶去打了开水,不一会儿竟然还端回来两碗粥,里面还有两个茶叶蛋。
“这是哪来的?”小寒问。
“楼下有个食堂,正好碰上大师傅出来上厕所,我问他还有没有剩饭,他就卖给我了。”于千岩小声说:“喂孩子们吃点吧,不然又吃药又挂药水,怕会心慌。”
小寒点头。
她把牛牛的头用枕头垫高,把鸡蛋捣碎和大米粥拌在一起。
“牛牛,这是大米粥,可好吃了,妈妈喂你吃一口好不好?”
“好。”牛牛张嘴,吃了两口就苦了脸说:“妈妈,大米粥太苦了,我想哕。”
小寒赶紧抚摸他的胸脯,却是不敢再喂了。
于千岩投了毛巾,给牛牛和多多的额头上放温热的毛巾降温。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多多肯睁眼了,把小寒喜的,赶紧把她的头垫高,喂她吃饭。
她迷迷糊糊地吃了小半饭,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