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桌子的路鸣泽,擦了擦刚刚臆想着自己大杀四方嘴角流下的口水,心里的愁绪短暂的被这些事情覆盖,莫名的又开心起来,随后起身哼着小调,整理起刚刚被自己弄得乱糟糟的书桌。
“路明非,你是不是又跑去上网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死外面啊,还知道回来,弄得地上全是水...”
伴随着客厅的开门声,正对着镜子梳理发型的路鸣泽听到了自己这一世妈妈在屋外的唠叨声,那熟悉的大嗓门,让他倍感亲切。
毕竟他只是觉醒前世记忆了,又不是换了一个人,他还是他,之前更像是这份记忆害怕他的小体格承受不住,所以一直储藏在脑海里不知名的角落,现在感觉他可以受得了就解封了这份记忆。
当然饶是如此刚才记忆的涌入也弄得他头痛欲裂。
路明非,他的堂哥,也是他这一世相处了十几年的亲人,这一刻这个名字的出现好像在印证着,他脑海里多出来的那些记忆的真实,而不仅仅是他的幻想。
本来还边收拾东西边傻乐的路鸣泽,放下了手里的镜子,转过身带着一种莫名的,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兴奋的眼神,靠在书桌上就这样盯着房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被证明,却又害怕那是泡影,不敢亲手打开房门一般。
“嗯嗯,知道了婶婶,我这就去。”随着客厅里一连串的叠声应和,紧跟着客厅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路鸣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好心情,屋外发生的事情也是稀松平常的日常生活,但是这一刻他又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吱”的一声,有些老旧的房门被屋外的人拉开,发出一道声响。
全身湿漉漉的路明非拉开房门之后,就急匆匆的拿上自己的衣物跑向了浴室,房间里只有地板上些许从他身上掉落的雨滴,证明他来过。
和路鸣泽以往的生活一样。
“什么嘛。”
看着已经再次被关上的房门,路鸣泽莫名的笑了起来,带着一些无奈的语气说完后,紧绷的身体就这样放松了下来。
随后起身拿起纸巾将地上的水滴擦干净,不然等会被自己老妈看到又要说路明非这家伙了。
当然,这种事,以前他可不会做。
虽然刚刚路明非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虽然他也什么都没说,但是在看到路明非的那一刻,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路鸣泽心里的紧张,无措一下子都没了。
那种熟悉感,让路鸣泽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好笑,倒不是看到路明非狼狈的模样嘲笑他。
不过,摸了摸下巴,路鸣泽想到,要是之前的他说不定刚刚那会还真会嘲讽路明非。
赶紧洗洗吧,不然婶婶非得念叨个没完,路明非一边急忙的跑去浴室一边不由的在心里嘀咕道。
虽然即使他从进门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去浴室,婶婶也依然没有停下她的唠叨,嘴里还时不时的拿着路鸣泽和他对比,什么路鸣泽放学就赶紧回家学习了,哪像他放学就知道去打游戏之类的话。
尽管是这样的一件小事,但是却好像依然证明着婶婶心里一直以来的看法,他儿子什么都比路明非强。
路明非也没有回嘴,在婶婶眼里,路鸣泽做什么都是对的,谁让人家是他的宝贝儿子呢,而自己的爸妈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做着什么震惊世界的大事,这些他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让正在抹着沐浴露的路明非有些疑惑的是,路鸣泽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自己刚刚进入房间的时候,这家伙只是静静的靠在桌边看着他,也没说个话的。
当然这可不代表他们兄弟俩关系很好,恰恰相反,平时遇到这种情况,路鸣泽不翻着花样嘲讽他都见鬼了。
这一次倒是出乎意料的安静,就是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太对,那张胖胖的脸上像是有些戒备警惕一般,见鬼,这是你家啊,怎么搞的好像是你才是借住在这里一样。
正在冲洗着头发的路明非,摇了摇头,湿漉漉的头发在浴室里溅起了些水花,不再多想,应该是他看错了。
要不就是路鸣泽这家伙看了什么青春伤痛文学,在那悲春伤秋呢,只有他知道路鸣泽这家伙偶尔也是会偷看一些在婶婶嘴里对学习没有什么帮助的课外书,不然他聊天账号里那些伤痛语句还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