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阴森的魔气依旧不依不饶,声音愈发蛊惑人心:“纪清烨,你好好想想,只要你轻轻点一下头,这世界的一切都将任你主宰,堆积如山的财富,对了,还有你的师尊,喻禾!你不是想要她的眼中只有你吗?
只要你点头,你的师尊就是你一个人的,即使你想要迎娶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就不想看到你那美若天仙般的师尊,在你身下媚眼如丝承欢的样子吗?”
师尊?这两个字出现在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纪清烨的身体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重重的挤压着,他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的弯曲,似乎随时都会跪倒在这股邪恶力量面前。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纪清烨猛地抬起头,双目变回蛟蛇,碧绿色的瞳孔中一道漆黑的竖眸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声吼道:“不准你如此诋毁师尊!你岂敢!”
“可是这就是你心中所想,我只是把你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说了出来而已,你难道不想这样吗?”
就在纪清烨的意志几近崩溃,灵魂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危急关头,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喻禾的容貌,师尊站在石桌边抚摸自己头顶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师尊当时的话如同清澈的溪流,在他心间潺潺流淌,回荡不休:“清烨,总有一天你会成长起来,师尊会站在这里看着你们走向光明大道。”
师尊向下弯曲的双眸,轻柔的语气仿佛就在昨日,纪清烨骤然从痛苦中挣脱,他大喝一声,双臂猛地向外一挥,一股汹涌澎湃的灵力从他体内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我纪清烨哪怕死在正道手中,也绝不再坠入魔道!”
那股冰冷的灵气如一阵狂暴的飓风,以排山倒海之势逼近悬浮的魔气,魔气没想到纪清烨意念如此坚定,被纪清烨的灵气冲击到,发出痛苦的嚎叫,迅速钻入纪清烨体内。
“我们还会再见的。”在说出最后一句话后,魔气便消失了。
此时,纪清烨忽地睁开双眼,浑身如被水浇过一般,大汗淋漓,然而其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清明,宛如破晓时分的曙光。
纪清烨定了定神,开始在脑海中回溯这个梦境里的画面,那是如此的惊悚,却又如此的真实,他抬手拭去额角的汗水,犹如惊弓之鸟般四处张望。
这并非自己的房间,可为何又有几分熟悉?
师尊的寝宫!自己竟然躺在师尊的榻上,枕边那清新的栀子香味如同一把钥匙,开启了他的记忆之门,提醒他这一切并非梦境。
自己确实躺在师尊的寒冰床上,他心中大致猜到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师尊的寝宫内,然而一想到自己仅穿着里衣,躺在师尊的寒冰床上,还盖着她的被褥,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此刻仿佛被熊熊烈火灼烧,瞬间从脸到脖子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仿佛能滴出血来。
纪清烨就这样紧闭着双眼,沉睡的雕塑般躺了整整三天。期间,无论是庄宴还是明乐乐多次前来探望,他都佯装昏迷,死活不肯睁眼。好在他人并没有靠近自己,不然肯定拆穿他的伪装。
最后,纪清烨实在是无法忍受了,虽说寒冰床能够滋养自己的魂魄,但自己的修为尚浅,这千年寒冰的寒冷对他来说,犹如刺骨的寒风,令他难以承受。他只能哆哆嗦嗦地从床上爬起。
“师弟,你终于醒了!”柏钰端着温宁芙熬好的药,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
“刚醒不久。”纪清烨自然不可能如实相告,自己其实早已醒来。
“怎么刚醒就下床了呢?快躺回去,把药喝了。”柏钰看着纪清烨仅穿着单薄的里衣,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禁心生怜悯,关切地说道。
“师兄,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实在是躺不住了。”纪清烨满脸尴尬地说着,并非自己不愿躺着,实在是那寒冷如冰窖般,自己实在是无力招架。
“那好吧,把药喝了就回自己房间休养吧。”柏钰催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纪清烨有点不想回自己房间,可是属实受不了寒冰床的冰冷,只好点头同意了。
纪清烨端起碗,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药,然后迅速穿上衣服。
接着,他紧紧地抱住师尊的被子,像一只敏捷的小狐狸一样,朝着自己的房间奔去。
“师弟,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抱着师尊的被褥?”柏钰看着纪清烨的行为,疑惑地问道。
纪清烨突然停下脚步,愣住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呃……我最近一直在盖师尊的被褥,被我的汗水弄脏了。所以,我想把它拆下来清洗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把它放在这里吧,等会儿师兄会帮你拿去洗的。你刚刚才恢复过来,应该好好休息。”柏钰皱了皱眉,关心地说道。
“不用麻烦师兄了!这点小事我自己就能做好,我还是先回房间了。”纪清烨说完,便抱起被子匆匆忙忙地跑掉了,仿佛害怕柏钰会抢走被子似的。
他风一般迅速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甚至庭院中温宁芙与他打招呼都没听到。
进入房间后,纪清烨小心地将喻禾的被子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又随意地将自己的被子推到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