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义的短刃扔在原地,只有絮儿带着的一把镰刀。
葛根虽然裸露在外,但是想要砍断不是很好下手。孟长义费力割下来一截,不够三个人分食的。
絮儿突然想起来喊金元:
“元哥,别让火灭了,等下还要用的。”
金元悄悄捂上裤裆,原地徘徊几步,还是蹲下重新点柴。
眼看那二人有说有笑往回走,金元微微弯腰跑向远处。
孟长义突然反应过来,问絮儿:
“你刚醒的时候跑开,是去……咳!”
絮儿:“我着急,刚才可是诚心诚意道歉了的,再说我靠着你,你就不会躲吗?”
孟长义:那怎么还是我的错?
“行,我下次就看着你往火坑里凑,烧光头发我也不动你。”
“孟大哥,你能当上军头是因为旁人说不过你吗?”
一个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即便伪装得再好,也会在不经意时有所流露。
孟长义收起笑意,又恢复之前那种无甚表情的脸。
“少自作聪明,小心我杀你灭口。”
絮儿望着冷漠离开的孟长义,心里道了句:你都不是那种人,何必放狠话给我听。
烤熟的葛根口感也比不上正经粮食,要不是了解絮儿,金元都以为她在故意折磨人。
“絮儿,这个不如薏苡粥好吃。”
“哟,你可真会比较。”
金元继续说:
“我都没说薯蓣呢,这不就是树根吗?”
“树根怎么了?毒不死人,不吃还给我。”
絮儿伸手欲夺,金元连忙躲闪。
“我还饿着呢,你又不会替我扛麻袋。”
这边树根难以下咽,另一边唐越冬和王志煮了小半锅没熟透的豆子。
军头不在,守着粮车,二人四目相对——此时不吃算亏!
从前哨所有冯安与耿秋,后来有陈巧织几人,他们俩除了在外巡逻时,就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王志:“老唐,确定熟了吗?”
唐越冬:“水都快烧干了,应该能吃吧?”
王志用膝盖碰碰身边那个:
“你先尝尝。”
唐越冬瞪眼道:“你怎么不尝?”
一个抠门一个算计,这俩人凑一块不相上下。
棚屋小村,絮儿三人回来的正是时候,冯安正在教巧织熬獾油。
金元下意识狠狠闻了几口,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冬季不是獾子活动的季节,这东西昼伏夜出,两样加一块还能让钱有给抓住,真是不服不行。
钱有早已习惯哨所其他人对他的两面之语,想当年他也是踌躇满志,奔着建功立业来的。如今再看呢?困在不通人烟的深山里过一日算一日,有什么好勤快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有个胆小如鼠的姑娘总是出现在他心里,他只想向她证明,懒不是天生的,只是不在意。即便她可能也不曾关注过他。
孟长义三人在大家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回了棚屋,他们身后就是空无一人的山路。
“军头儿,咋少俩人呢?”
絮儿到石罗锅等人身边报平安,趁机靠近炼油的锅,一脸贪婪的样子明目张胆却不惹人讨厌。
细细可算等来哥哥,忙前忙后一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