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枣不明就里,絮儿心想,当初如果见着鬼火的是小枣,说不定得学孟大哥那样,凑上前看个究竟,甚至揪一口尝尝也有可能吧?
小姑娘拌嘴常有的事,絮儿打断她们争吵:
“还有力气吵架,看来今日的活计不累,要不我给你们找点别的事去?”
巧织一双眼放光,张嘴便道:
“荞麦面还没磨,我缺人推磨!”
金细细撇撇嘴:
“得了吧,耿秋大哥一个顶俩,谁靠近灶房他都要耷拉眉尾一脸不高兴。”
小枣张口就来:
“你还说别人呢?钱有出发之前怎么没把你塞袖子里带着呢?”
金细细脸色涨红,情急了用肩膀撞一下小枣。俩人你来我往的,非要争个输赢。
巧织疑惑看向絮儿,问她:
“耿秋大哥是她说那样吗?我没发现啊。”
傻乎乎的丁小枣突然道:
“欸~你这么一说……絮儿,巧织,你们发现没有,打完架回来的人好像不一样了。”
絮儿当然知道,因为他们杀了人,见了血。与空守荒山相比,自然气质不同。
另一个感受明显的,当属金细细。以前慵懒打猎的钱有,已经让她感觉到二人之间有一层无形阻力。这次回归的那人,脸还是那张脸,可细细能察觉到他身上有让人不适的气息。
钱有身上的戾气,自然来源于麻六。
这个祸根一样的东西,直到他们准备回村,钱有都没让他好受过一天。
孟长义叫他们去山中打猎,当然是看出兄弟们与村里其他人相处的异样。进山对禽兽发泄,总比与自己亲近之人发生摩擦好得多。
再说絮儿瘦了,他们该补一补油水,不然冬天该多冷啊!
小枣的话,换来一阵短暂沉默。絮儿为了不让她们多想,引人往好的地方想。
“他们啊,确实有点不一样了,毕竟当英雄的机会不多。”
巧织皱着鼻子点头:
“说的是!我问耿秋大哥打到几个山贼,他都不肯说。”
金细细沉下心想想,钱有对她那么好,还说服了哥哥和絮儿。孟大哥带他们去做好事,做大事,她不该怕他的。
丁小枣兴致冲冲,说起四处打听来的消息头头是道。絮儿几人被她吸引,连庆七的喊声都没听见。
一片阴影罩下来,四个姑娘纷纷抬头去看逆光中的人。庆七背手弯腰,笑得慈祥且意味深长。然后快速在每个人头上敲了一下。
“背、后、说、人!多大了?来干什么的?起来装筐。”
四个姑娘并不怕他,相反,从相熟到现在,庆七一直对她们多有照顾,是个很不错的兄长。
丁小枣把脑袋摇晃得像个醉汉,站起身道:
“七哥,堂堂男子汉,躲在小女子身后偷听,羞不羞?”
“好你个黑丫头,我……你给我站住!”
小枣哪能等着被他抓住呀?早跑了。
其余几个拍拍屁股,用小簸箕端着薯蓣豆倒进广口编筐里。可能是因为生长年头短,他们收的这些只有指甲盖大。
鸡蛋大小的难遇,絮儿只求薯蓣一直均匀量大就好。缺少种子的关屯,很需要一种稳定的作物来保证大家的生存,薯蓣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