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细棉线,悬吊了一矿泉水瓶盖的冻干蟾酥粉下去。
最后,秦璎拍着自己手上不小心沾着的蟾酥粉,临消失前顺带收走了城里的空矿泉水瓶。
众人以为她已离开,只有韩烈听得到她在耳边催促的声音。
“快让老大夫试药,看能不能用。”
韩烈闻言,深吸一口气。
他去扶了瘫软的老大夫起身:“劳烦先生试药!”
老大夫一辈子行医救人,但他哪见过这阵仗。
两大块头朝下倒插在天井的凶兽皮,瞧着死相凄惨。
老大夫忍不住别开头,觉得后背凉飕飕。
“韩队率,你,你扶我一把,我是真害怕。”
见状韩烈也不敢掉以轻心。
将老大夫扶坐下后,自去天井撕下衣裳下摆包了块摔碎的蟾酥锭,又包了一小把蟾酥粉。
一转身就看见老大夫闭着眼睛,往自己脑门上扎了好几根袖里的银针。
手指拈动,涨红的脸方才缓解了点。
他锤着胸接过韩烈递来的蟾酥,叹息道:“没想到,我有一日能接手这样的稀世奇珍。”
老大夫忽而亢奋,顶着一脑门的针便走:“待老夫试试!”
说是试,其实心中早已信心十足。
上神给的东西绝不会差!
“快,快置香台祭祀!”
回廊上又是一声喊,洗心革面后格外敬业的李主簿夜里没回家,在郡守府加班。
许是刚用了晚脯,他一边跑一边打嗝,张罗着祭祀感谢上神。
“不必了!”
秦璎听得真切,急忙婉拒:“告诉他平常不用这些虚礼。”
她可不想家里成天一股焚烧白茅草的味道。
听她指示,韩烈急忙拦住李主簿。
他未直接说自己得了秦璎这上神的指示,只是道:“李主簿别急。”
但李主簿此时处于亢奋状态。
眯着眼睛看天空,气得捶胸顿足,露出半截芦柴胳膊。
“可有神谕?可有信图腾?”
该死啊,他为何没来这呢!
越想越气,李主簿嗝越打越急。
眼见着就要翻白眼。
韩烈见情形不好,忙去掐他人中,又在他胸口一拍。
将李主簿胸口哽着那口饭拍下去同时,也将他拍得双眼一突。
“行了!你想杀了老夫吗?”
缓过口气便翻脸不认人的李主簿,绕过韩烈,自去看那蟾蜍凶兽。
和他一起的,还有王敞。
初初的恐惧,在秦璎影子消失后便消退了些。
他搀扶起武二,两人一起站在蟾蜍皮下研究。
胆儿颤着,在皮上摸了一把。
略干的皮越有一个巴掌厚,硬邦邦的。
“二哥,是……”在这矗立的巨大干皮前,王敞这大嘴巴子也不敢说蟾蜍的名字。
总怕这鼓着一双磨盘眼的玩意会活过来。
武二口干舌燥,观察半晌肯定道:“是!”
与此同时,屋内传来老大夫的声音:“当真是蟾酥!”
堪比黄金的蟾酥,在他们面前堆了一座小山!
王敞深吸一口气,忽而噶的一声倒在了武二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