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虚雷龙功》自行运转,道力滋生,流转全身,公孙胜从脱力状态恢复,总算是能行动了。
他走到柴进身边虚弱道:“大官人放心,武松,孙安两位兄弟身上有贫道制的避雷符,虽然不能完全抵消雷法的威能,但至少能让他们活下来。”
说着公孙胜利用自己刚恢复的道力将武松和孙安两人从死透的老怪身上扒下来,伸手在二人后心处一掌拍下。
武松,孙安各自吐出一口瘀血,鼻翼之间才开始有了呼吸,胸脯一上一下也上下起伏。
柴进见状,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小心!”忠叔一声惊呼,纵身一扑,为继忠挡住了致命一刀。
“噗呲。”长刀穿体而过。
“不,爷爷!”继忠向来云淡风轻的秀气脸庞,第一次脸色大变,贯穿忠叔身体的长刀,甚至刺伤了他。
继忠不在乎自己的伤势,他扭过身来,抱住忠叔,泣不成声道:“爷爷,你怎么样?伤到了哪里?”
“没事的,继忠,爷爷累了,有点冷,你搂紧一些。”
柴进闻声回过头,便看到忠叔被继忠抱在怀中,一柄长刀还挂在他的腹部,有鲜血不停流出。
柴进脚下一个踉跄,滑跪到忠叔身边声音颤抖道:“怎么会这样?刚才不还好好的嘛。”
“大官人,老奴老了,挡刀都挡不好咯。”
时迁将继忠身后不远处一个没死透的杀手提溜过来,丢在地上道:“这家伙刚刚应该只是昏死过去,不过也离死没多远,临死之际想拖人一起,本来目标是继忠,但忠叔选择了挡刀。”
柴进一刀将那名杀手砍死,怒声道:“为什么不补刀?为什么不补刀?”
公孙胜看了看忠叔的伤口,切了下脉搏道:“已是无力回天,大官人,且听听忠叔有什么遗言要说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按计划脱身。”
柴进闻言,冷静了不少,他眼中含泪俯身贴耳到忠叔嘴边。
公孙胜将手掌摁在忠叔心脏处,青色灵光鼓动心脏。
忠叔犹如回光返照一样断断续续道:“大官人,老奴跟了柴家一辈子,以后再也不能服侍您了,您可不要怪罪老奴。
老奴老了,也该走了。继忠这孩子,还年轻,以后能陪大官人走得更远。只是没看到大官人成亲,是老奴这一辈子的遗憾。
若是哪天大官人成亲了,有了孩子,一定要告诉老奴!一定......要......”
话音越来越弱,直至忠叔搭在柴进手背上的手,变得冰凉,然后滑落!
柴进无声大哭,将头埋在忠叔不再起伏的胸口。但他知道他们不能再逗留,再不走,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将白费。
柴进起身,不再有悲伤的神情,脸上只余泪痕,整个人变得冷静的可怕!
巡视周围,如今活下来的只剩:柴进,公孙胜,时迁,石勇,继忠,王伦断去一臂,杜迁重伤昏迷,还有昏迷不醒的武松和孙安!
“时迁兄弟将这段时日盗来的尸体找出和我们相像的九具,然后公孙道长对尸身进行伪装,留下我们各自特征的东西。”
柴进提起失魂落魄的继忠冷冷道:“逝者已逝,忠叔救你,不是让你在这伤心的,快去准备火油!”
不多时,时迁自柴庄的冰室拉出来九具尸体,公孙胜取出尸体口中含着的防止腐化的丹药。
青色道光覆盖手掌,不停拍打尸体,一具具尸体骨骼变化,体型变换,渐与他们九人体型相像,九具尸体全部改造完,公孙道长已是累的满头大汗。
柴进则是和继忠一道,将庄内库存的火油全部取出,两个人将火油倒遍所有的大小房间!
公孙道长在柴进的示意下,施展道法,下了一整天的雨总算是停了。
“点火!我们走。”柴进一声令下,不舍地看了一眼忠叔的尸体,随后扛起武松向着密道走去,时迁背着孙安,继忠背着杜迁,石勇和王伦相互搀扶紧跟其后。
公孙胜看了看待了许久的柴氏庄园,一声长叹!屈指一弹,青色灵火点燃火油,大火自屋内燃烧,他也转身进了密道。
大雨刚停,皇城司押官陈浩就火急火燎地问下属:“吕供奉什么时候能到?他不来,谁能制衡辽国那位五气朝元境高手?”
周浚等人一个个都不敢吭声,谁都不敢打包票吕供奉什么时候能到。
“柴进无事还好,若是他被辽国掳走,你我都得人头落地。”陈浩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引狼入室的这头狼他管不了!
就在陈浩焦急地等待时,突见柴进庄园一股浓烟升起,大火熊熊,火光漫天!
“不好!速速过去,拦住辽贼。”陈浩大喝道。
陈浩本人更是一马当先,全力奔向柴氏庄园,圆滚滚的身子此刻竟快如奔马,这一刻他也顾及不上自己不是五气朝元境的对手。
熊熊大火,他竟然扑之不灭。
随后而来的皇城司人员中,有人鼻子一动道:“大人,是火油!火势已起,很难浇灭。”
“难,不代表不能!快用沙土灭火。”陈昊一边吩咐道,一遍看向周浚道:“你带一队人向北继续追踪辽贼!”
周浚硬着头皮道:“遵命!”
一个时辰之后,陈浩所请的吕供奉姗姗来迟。此人四五十年岁,五短身材,精瘦如猴,上唇延伸出的鼠须相当的滑稽。
柴氏庄园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一具具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抬出来。血袍老怪的尸体格外的引人注目。
这具尸体没有一点大火焚烧的痕迹,若非其上没有一点生机的迹象,皇城司的众人根本不敢触碰。
吕瑾看到这具尸体,眼前一亮道:“一元境肾元墨帝肉身,好宝贝!”
陈浩听的毛骨悚然:“吕先生,这人便是辽国派来的,上面不好交代的。”
“哼!这就是老夫跑一趟的报酬,谁敢置喙?”吕瑾眉毛一挑,桀骜道。
“毕竟涉及柴氏一族,恐不妥当。”
“哦,对了,柴进呢?”
陈浩指着一具尸体道:“此人无论是骨龄还是体型都很符合柴进,而且他被保护在最中心,死于一刀斩喉,刀痕是这支死士小队的镔铁长刀所留。”
“如今柴进意外身亡,我看你怎么跟你的主子交代!”
吕瑾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其实他一直怀疑柴氏密藏的真实性,或许只是一个保命的托词。
他最关心的是一元境死者的肉身,“你们可曾看出他死于什么原因?”
“天雷劈死。”
“嗯?”吕瑾不可置信,伸手探向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