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繁星满天。
此时节目组的人都回到了帐篷内休息,外面静悄悄的,只有几盏应急照明灯亮着光。
孟胥一走出营地,就看到魏子墨俏生生地站在月色下,清冷的月光衬得她缥缈脱俗,如嫦娥仙子,九天神女,少了平日的媚意。
仿佛一阵风吹来,一个不留神,她就要远离红尘飞向浩瀚天空,到月宫去定居。
孟胥欣赏少许,近前道,“我们之间哪里还需要客气,不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可不行。”
魏子墨牵住他的手,“这边晚上是真冷,借我暖暖手。”
“不谢谢你,我良心难安。”
她的手确实冰冰凉凉,初一摸上去,仿佛摸到了一块坚冰。
孟胥站到魏子墨正前方,将她的手揣到自己羽绒服的口袋中,“真想谢我,就抓紧把剧本写好。”
“怎么,写好让你交出去哄柳念寒开心啊?”
孟胥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啊,和她有什么关系,这剧本我打算交给秦语夏。她一心想把公司做大做强,我能帮一点是一点,也算是报答了。”
希望你只是单纯的想要报答。
那天孟胥和她讲了与秦语夏假结婚的事情后,魏子墨最开始确实欣喜开心,好不容易遇到真心喜欢的人,肯定希望不止有美好的开始更希望有美好的结局。
可后来她思绪冷静下来,越发感觉秦语夏可能是自己爱情路上最大的阻碍。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孟胥,在近乎绝望之际,一位天香国色的大明星出钱救了父母,条件只是假结婚。
心中真没有什么别样的情绪,真不会产生除感激之外的其他感情吗?
而且,她作为一个女人,设身处地去想,父母再催促也绝对不会和一个讨厌的人假结婚的,哪怕没有好感,起码也得是比较顺眼的。
这么算来,谁又能确定秦语夏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呢?
按最坏的情况估计,现在双方已经有朦胧的好感,只等一两件事去催化彼此的感情。
最重要的一点,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们是合法夫妻,别管私下有什么协议,法律只看证书。
隐约之中,魏子墨已经把秦语夏当成了自己最大的对手。
“那是应该的。”
魏子墨不动声色,“秦语夏帮了叔叔阿姨和你那么大的忙,确实要好好报答。你放心,剧本我一定尽全力去写好,不辜负你的大纲。”
孟胥点点头,“不提剧本了,你给我准备的谢礼呢?不是说要感谢我,空口白牙也叫感谢吗?”
“谁说空口白牙就不叫感谢?”
魏子墨踮起脚吻了上去。
与上次偷吻脸颊不同,这一次,既没有摄像机碍事,她也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
两个人笨拙地接吻,牙齿在碰撞,心跳在同频。
不知不觉,孟胥已经将魏子墨搂在怀中。
良久,直至两人呼吸紧促,这一吻才停了下来。
魏子墨将手从孟胥口袋拿出来,向后退了一步,促狭道,“你说,这叫感谢吗,够不够诚意呢?”
当唇与唇分离,当魏子墨从怀中离开,孟胥怅然若失。
接吻,确实是一种让人相当痴迷的行为。
明明是不太卫生的口水交换行为,却让人肾上腺素加速分泌,让幸福有了具体的意象。
孟胥跟随内心的想法给出回答,“够。”
魏子墨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那就好,我总担心这份礼物无法让你满意。”
说完,她转身向营地走去,“谢礼送到,可以好好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赶一天的路。也不知道节目怎么想的,居然会选这种地方录节目,可远不如东东岛舒服自在。”
魏子墨此时有着说不出来的洒脱与大方,仿佛刚刚亲密一吻从未发生过一般,只是一个寻常的礼物。
孟胥数次举起手想要喊住魏子墨说一点什么,可最终还是徒然放下,跟在后面回了营地。
他心中清楚魏子墨想要听到的是什么,但却说不出口。
既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别说。
回去后躺在睡袋里,他始终都无法平静下来。
凭心而论,魏子墨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女人,颜值、身材、性格都无可挑剔。
但秦语夏始终是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一块巨石,孟胥无法忽略自己对秦语夏的情感,也无法违心地说对魏子墨毫无感觉。
夜渐深,他始终无眠。
脑海中不由回荡起《两个女孩》的旋律,“你答得像个无赖两个都爱”...
与此同时,周五专访开始前秦语夏才子风流的玩笑话再次浮现。
孟胥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是一个无赖,两个都爱。
...
另一边,魏子墨正抱着手机与闺蜜聊天。
羊羊羊:怎么样,你的谢礼送出去了?
魏子墨:对,成功送出去了。
羊羊羊:他没有什么表示吗?
魏子墨:应该是想说些什么,但我没让他说,直接回来了。
羊羊羊:不是,你是不是傻,初吻都送给人家了,还不借机确定下关系?
魏子墨:我又不是没和你讲过,他和一个帮了自己的女人假结婚了,而且很可能有一些感情,所以不能逼迫太甚。
她心中如明镜一般,孟胥是典型的顺毛驴,越是逼迫越和你反着干。
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要,他反而心中会愧疚,会加倍给。
而且,她猜测孟胥现在应该很纠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给压力,不然哪怕真的如她所愿走到了一起,也会成为日后生活的雷点。
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胜利果实的降临。
次日,清晨,七点钟。
营地一片繁忙景象,洗漱的洗漱,收帐篷的收帐篷。
搭不会,但收还是相对简单的。
孟胥速度比较快,他把自己的收好后顺便帮赵嘉嘉也收了起来。
“昨晚风真的好大,我睡的时候总担心自己会被直接刮飞!”
赵嘉嘉活力十足,如一只百灵鸟般在旁边叽叽喳喳,“幸好帐篷是你搭的,要是林昊辰他们,恐怕真的会飞起来。”
孟胥笑道,“林昊辰他们的帐篷也没飞起来啊。”
“那不还是后面偷学你怎么搭,不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