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古怪地蜷缩成一团,压低嗓音呜咽了几声,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我是想杀了那个姓柳的,但我那天,只是去探探风……我真的没有杀他,是今天那个出现在公堂上的女人,是她将尸体扔进了井里……反正你们也不会相信……但我,我亲眼看见的……”
谢择弈没有再听他说下去。
默默转身离开。
严禄俨然已是精神失常。
谢择弈自是不会将他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然而,柳元良之死,确有疑点。
柳元良尸身上的水,怎么解释?
严禄已是必死无疑,既已承认自己杀了人,又何必否认柳元良的死与他有关?
谢择弈忽然想到,最大的可能,大概是此人接连杀人,精神紧绷,已至极限,被自己戳破之后,怀恨在心,故意对他胡言乱语,扰他心神吧。
——
凶案既了。
桑觅心头悬着的石头落下。
回到府中,便耐着性子,跟着李嬷嬷学做靴子。
今日晚膳前,谢择弈也忙完了他的琐碎事。
他沐浴更衣后,正好与桑觅一同用晚膳。
一顿饭吃完,谢择弈简单知会一声,去了书房。
桑觅吧唧吧唧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谢择弈这厮,好像有点心神不宁。
桑觅又吃了两块小酥肉,她不明所以,心底一番踌躇,最终还是擦了擦嘴巴,鬼使神差地跟去了书房。
书房中。
老嬷嬷轻手轻脚地点上灯火。
谢择弈静坐着,似是神游天外。
桑觅过来时,他才有所回神。
“你怎么啦?”
谢择弈抬眸,略显意外:“觅儿在关心我?”
桑觅不言。
事实上,她没有。
她并不懂得什么叫关心别人。
询问他的情况,更多的是好奇。
就像猫一样,生性如此。
谢择弈招她过去,桑觅缓步上前,甫靠近他的座椅,他便长臂一伸,猛地将她捞进了怀里。
桑觅跌坐在他腿上,倒是一点也不讨厌。
下意识的,她挪着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谢择弈圈着她的腰,一只手捏上她葱白的手指。
“过两天,我带你去骑马。”
“手无缚鸡之力,就像觅儿这样……”
他把玩着她的手,轻声说着。
“好啊。”
桑觅没太懂他在说什么。
手无腹肌之力?
手就是手,腹肌就是腹肌。
手为什么会有腹肌之力?
搞不清楚。
但桑觅,很期待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