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但凡敢多嘴一句,她就敢把两个人一起弄死在这艘船上。
反正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是死在未来的某一天,还是死在她手里,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幽暗潮湿的环境里,阿宁看到的是张郁澜眼里此刻毫不掩饰的杀意。
就像是从海底最沉默的深渊里爬出来的厉鬼。
阿宁很明显的愣神了片刻,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回过神来之后,忙随手找了一个东西将伍永的脖子盖上,接着才开始查看起他的状态。
在意识到这人还有微弱的生命体征时,阿宁抬头看了一眼张郁澜,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一样。
注意张郁澜并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后,阿宁赶忙展开施救,折腾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伍永终于在阿宁的急救下醒了过来。
伍永睁开眼的那一刻,在看到眼前人是阿宁时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睁着眼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阿宁在他的手腕处掐了一把。
很疼。
直接把伍永到了嘴边的一句话给掐断了。
伍永还想问阿宁为什么掐他,就见提着另外一盏风灯的张郁澜从船仓里走出来。
那一刻,伍永承认他是想尖叫的。
可喉咙好似还在不断灌进海水一样,发不出一个音节。
无邪看着好不容易醒过来的伍永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张郁澜。
注意到无邪看过来的目光、阿宁防备的眼神,还有伍永那好似想说什么的样子。
张郁澜先是视线往别处看了一眼。
随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回过头来面对看向她的几人,眉尾微微扬起,“怎么?”
还没等到几人答复,张郁澜便敏锐的感知到她背后有动静。
对神经衰弱的人来说,哪怕是很细微的声音,也是那么的明显。
就在身后那东西冲上来的那一刻,早有防备的张郁澜一脚把那东西踹到舱壁上。
借着破碎甲板透下来的微弱光线,张郁澜看清了眼前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个光是头就比她的脑袋要大出四五圈的海猴子,绿色的眼睛,光是看起来就让人想到一个词。
有碍观瞻。
她抄起自己在船仓里找到的水手刀,三两步上前在那海猴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削断了它的脖子。
就像水手刀切割绳索的本来用途一样,十分轻易。
无邪经历过一次张郁澜砍血尸的事情,如今又一只怪物被她斩首,只愣神了片刻他就缓了过来。
他觉得若是这样的事情在发生几次,他迟早有一天会见怪不怪的。
见身边的两人僵硬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的样子,无邪好心安慰道,“没事的,我们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安全吗?
两人没回答无邪的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正擦拭刀上血迹的张郁澜。
在她目光看过来的那一刻,又忙避开她的视线。
还有些状况外的无邪,向张郁澜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大脑在低温环境中处理信息的速度会变慢,再加之刚刚死里逃生又受了惊吓,这种情况很正常。”
了解一切情况的张郁澜面不改色编出一套说辞,完事还给出了解决方案。
“吃点东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