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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天涯过客

连续挂了几日的吊水,李响的病情总算有所好转,只是这几日的懒散成性,李响想在家休息,不过母亲执意要李响回学校,无奈,李响只好装装样子……

上午挂好吊水,下午去了学校,现在已经是学期末,基本上都是自习课,只是李响打心底是不想复习,挑了个最后排的位置,不是聊天就是靠在课桌上睡觉,偶尔眼睛会定格在徐丽玲的背影,她看起来是那么的一丝不苟,那么的专心致志,那么的端庄细腻……

因此,李响不禁想起了曾经与徐丽玲坐同桌的日子,在他看来那段时光喜怒哀乐是占全了,而换了座位后,李响终于如愿以偿的与男生坐在了一起,却总感觉缺失了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下午的阳光穿透窗户映射在李响身上,教室里比较安静,李响知道,如果他现在还与徐丽玲坐同桌,一起看着书,认真复习的画面一定会很美,也会很有价值,可现在,一切都已是过去式了,索性李响不愿再去想,他埋下头,想通过睡眠去短暂的麻痹自己……

是的,两人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李响下学期会去理科班,而徐丽玲,则是留在文科班,虽然两人仍在同一所学校,只是却形同陌路了,一个是沙漠中的仙人掌,一个是河流中的海藻,即便它们都是植物……

不久,期末考试正式开始,总共是语文,数学,外语,政治,历史,地理,物理,化学,生物九门课;三天的时间也就考完了,而李响的整体感受可以用“降维打击”来形容,他无法判断到底是卷子难度太大还是自己的储备量不够……

一月底,放了寒假,这个冬天是如此的冷,却又如此温暖……

期末成绩已经由班主任发至家长群,以及开学后的分班结果,李响与母亲查了成绩;班级排名十四,对于李响来说,是有些意料之外了;比起这个,更让李响惊讶的是第一名,“徐丽玲”三个字赫然亮眼,有那么的一瞬间,李响突然觉得他与她的距离又被这该死的自尊心拉大了……

总的来说,李响这次成绩还算说得过去,加上李响的死缠烂打,父母可算是同意了李响去王秦岳家住几天的要求;现在年已经过了,2019彻底翻篇,迎来的是崭新的2020,其实,李响去王秦岳家还有一个原因:不期而遇,是的,王秦岳家与徐丽玲家近些,都在一个区;世事难料啊!来了没过两天,由于新冠病毒严重的传染扩散与其极高的致死率,导致全国实施了封禁,李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始料不及。

这个冬天似乎真的很冷,李响犹如困兽一般在屋子里坐立难安,许久,疲惫感袭来,李响终于是停止了折腾,静坐下来,一个人对着贴有“福”字的窗户,窗外仍有飞舞的雪花,“银装素裹”,冰雪放肆地去亲吻这这个世界的一切,虽然只有一个冬日……李响不禁陷入沉思:即便我真的与她见了面,可那只是人群中的一眼,李响自认没有勇气再次与她打个招呼,说上那么几句话,嘘寒问暖一下,他要的应该只是再次见一眼,见一眼吧!这一眼会是心里的慰籍,这一眼会是曙光照进那永无天日的黑暗的牢笼中。

此时,耳机里放的是那首“天涯过客”,前奏的曲风给人无限的惆怅和幻想,直至进入歌词:风起雁南下,景萧萧落黄沙。与“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两句诗的用意岂不相同?尤其副歌的:琴弦断了,缘尽了,你也走了。爱恨起落,故事经过,只留下我。几番离愁,世事参透,都入酒。问你是否,心不在这,少了什么。可谓是“抽到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啊!进入中间的插曲,而后饱含人间烟火的词在耳畔环绕:亭外芦苇花,白茫茫;细雨轻轻打,秋风刮,将笔搁下,画不出谁在潇洒。情愫竟短暂犹如,骚人墨客笔下的烟花。

没怎么经历的李响原本只是以为这个疫情不会持续多久,在得到延迟开学的消息时,高兴得如同孩子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般。只是,一直呆在别人家也不是个事,也理应该回自己家了,好在小城市的疫情并不是很严重,与管理人员协商了下,由李响的舅舅送,然后父亲从另一边来迎。

回到家,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离家将近一个月了也不奇怪;可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熟悉,毕竟他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年之久。

母亲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这是疫情彻底爆发后一家三口第一次在一起吃饭。

“话说,这算幸福吗?虽然很平凡,但也很伟大;虽然很简单,但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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