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疲倦的一天,布满房间的由灯光转变为太阳光的那一刻,也是时该迎接新的一天到来,依旧按照以往做完该做的事情来到了机构,期间也发现了薄雨昕的回复:
“是的,那个曲子差不多快练完了。”
看到此条消息后,我清晰地对薄雨昕的古筝水平有了认知,当时自己练青花瓷的时候可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薄雨昕仅用了一个多星期,所以,我们六人当中,虽然薄雨昕除了乐器以外的各项都不是第一,但她绝对会是我们六人综合能力最强的。
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不必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吧;我最近都是七点半就到机构,为的就是能够多练练声乐,按理说已经算是很早了,毕竟早上到时间哪怕是一分钟都非常宝贵,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张振学已经坐在大厅里拿着一把吉他在弹唱。
那把吉他并不是他的,他应该是随手拿了把吉他,通过他弹的曲子我能感受到一丝孤寂与光暖在其中,但那种光暖更像是一缕晨光,一种救赎。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还好,不算太早。”
“你是不是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抱着吉他自娱自乐?”
我试探性地问。
“为什么这么说?”
见张振学没有否认,我便坐实了我的猜想。
“观察与共情,我发现你总是会在心情降到零点时一个人独自在吉他教室,当然,我也同样如此,所以我很能理解你此时的心境。”
我始终认为世上不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因为每个人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生活,但此刻,我觉得我们至少所想表达的情感是一样的。
过了一会儿,张振学应该是酝酿了许久才说:
“人与人之间都是会存在利益,伯牙与钟子期这样的知己者少之又少,但是乐器不一样,如果你真诚地和它对话,它就这样真诚地回复你;如果你温柔地和它对话,它就这样温柔地回复你;如果你开心的时候,它也会跟着你开心;如果你生气,它也会生气。”
然后我们默不作声了很久,如果说我学音乐是为了用来考试,而张振学则是真正的玩音乐,他的内心也许有一个音乐梦,或流浪歌手或音乐制作人。
时间逐渐推到早上八点,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的到齐了,我的说客之旅便也开始了,来到古筝教室找薄雨昕,将自己的想法与她说了,得来了一个不知是同意还是拒绝的回答,后来又找了其余几人,得到的结果都不尽人意,这不禁让我有些泄气,也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了,可能从一开始我就是想得太多了。
下午,画室相较之前格外的热闹,因为他们即将就要去参加考试,美术生的考试时间是要比我们早上一些,他们的集训结束了!曾经在一起的回忆历历在目,仿佛就是一瞬之间;他们现在要去集训的最后一战了,他们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笑容,我们顿时被吸引了,我由衷地为他们高兴,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可是,我逐渐呆滞了,回想起来,我们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呢?如果这次的表演不是每个人轮流上去弹一下自己的艺考曲目,而是通过我们共同的努力去合奏一首曲子一定很值得去回忆,只是这样的可能太渺小了。
傍晚,我独自一人去买饭,可是红绿灯却总是让我止步不前,原地徘徊;搞怪的其实不是红绿灯,不是时机,而是我数不清的犹豫。我一人未曾不能弹青花瓷!
回到机构,我看见她们几人将古筝摆在了大厅。
“我们先试着合一下。”
薄雨昕向我说,我愣在了原地,原来她们一直都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