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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孤独颂歌

艺考成绩的不理想并没有让父母因此而放弃让我学习文化课的打算,也许是会出现奇迹,可实在是太渺茫了,但我还是选择相信那句“相信奇迹的人本身就与奇迹一样了不起。”

……

经历了四五个月的文化课历练,我踏上了高考的路:为了六月七日与六月八日这两天,我失声痛哭过,我绝望颓废过,更是被疫情弄得心力憔悴过,说努力也曾懈怠,说懒惰也在一直付出,这一路上不说尽心尽力也是说得过去,所以,怎样的结局在等待着我呢?默默期待着这最后的结果……

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这条路好像并不容易,看着身边朋友上岸的消息,我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我真的是主角吗?人往往在年轻的时候常常自命不凡,总觉得自己是舞台的主角,等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才会明白和接受很多其他人的优秀并不亚于自己;,小时候不明白,以为人与人都是一样的,直到我走进现实看到那百米高的大楼,才发现人与人生来就注定不同,我寒窗苦读为的是来到这座大楼,可那楼顶啼哭的婴儿却是它的下一任主人。我愣神了很久,或许故事的开头总是极具温柔,可结尾却永远配不上开头;此刻,我也终于明白失败也许比成功要更现实。

我麻木地看着充满喜悦与激动的朋友圈,可我迟迟未看到刘枫的庆祝消息,我顿感不妙,或许我们都被“拒之门外”了,我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此时的情绪与我一样零碎,我还是没能控制住好奇心,便将疑问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我才看到他否定的答案。

此刻,我们要么选择上一所大专,要么选择去复读;这一定会是我生平做的最艰难的决定之一了,不甘吗?答案是肯定的,我真的想再去尝试一下,可复读二字又岂是随意就说出口的?我深知艺考与文化课的费用给了父母许多的压力;通过询问,刘枫是想要复读的,而且是要回他父母亲身边,所以,无论如何,我们接下来的一年都不会再见面了,甚至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真正的离别,从来没有长亭古道,也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是一个再和往常一样的清晨,有人却永远困在了昨天,我想持续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于是勇敢地向父母提出了复读。其实我们彼此都很舍不得,但是赶路要紧,这种无奈却更像是种忧伤。

又是七月一日,只不过已经不再是2021了,时过境迁,机构还是原来的机构,可身边却是一幅幅我不认识的面孔,只知道这些人是我的学弟学妹,于是我很可能不受待见,无非是因为落榜,但这一次我必须要去珍惜,因为这将是我此生仅有的最后的一次机会,我不再会去插手与我无关或任何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天又一次见到了昔日很看好我的钢琴老师,只是我却以这种尴尬的方式与他见了面;但这一次我又一次选择相信自己仍是主角,至少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颇有一种“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气势。

下课后,随处可见的三两成群,有说有笑;而我也因为太长时间没有练琴,与之前相比,明显能够看到差的不是一点儿那么简单;这一届的人貌似有很多,不清楚到底具体有多少人,但肯定要比我们上一届多得多,若放在去年,我定会想办法与他们熟识,然后打成一片,可如今的我没有退路,只得背水一战。

我独自一人来到了间空琴房,对着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发着呆:不知不觉间钢琴已经陪伴了我三年多的时间了,其实若不是为了赶路,为了艺考,大可以慢慢去享受钢琴带来的快乐,我从未想过抛头露面的演出,只是想在深夜微醺之后,在琴房或是任何一个有琴的地方,将心中所想化为按下的琴键。

今天晚上据说会有助教来辅导我们的小三门,看样子远比上一级的管理制度要好上许多,虽然只有一个半小时,单这一个半小时如果能够好好利用的话,是可以收获很多的;千算万算我却是忽略了课堂纪律是一个我不能控制的因素,而助教是一个女大学生,名叫孙丹,显然她有些难以控制这种场面,于是,这一个半小时几乎是被浪费了。

可能他们还没有认识到竞争的残酷,可我又何曾不是呢?在去年这个时候,我也是一心贪玩,直到我踏上考场的那一刻,我的自我感觉良好瞬间支离破碎,我这才知道听多了鼓励的话会一度迷失自我,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必须要清楚我的定位。

下了课后,我向校长反应了纪律的问题,我觉得对于成绩,他应该要比我更加关心,接下来应该就会有行动,而我需要做的也只是专注于学习,当然,我也不是属于那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并没有单独指出某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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