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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我不配

“这好像是你的吧?”

她看了后,只是一直在笑,然后才回答:

“是的,不过这已经是用过的了,我没注意到,不好意思”。

“那我就扔了?”

“嗯”。

我当然不想扔,只是假装来到了垃圾桶旁,悄悄将它装了起来。我心中默语: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此物最相思!也许很多年以后,她会在我的心里,在我的梦里,在我的脑海里……却不在我身边了;尽管我现在给她发的每一条消息她都给了我回复,可是,在高考结束后的那一个下午,又该如何呢?我可以喜欢得不要命,但不可以不要脸。

这么看来,我喜欢得很懦弱,究其原因还是我深知我们的差距已经达不到与之相提并论的程度,倒不是说是一辈子都无可匹敌的高度,但,至少,在几年内我是追不上了,可能经过高考的考验后会将这本就悬殊的距离拉得更大了。我逐渐对以前的年少无知感到后悔,可是时间是无法倒流的;我无法再回到那个父母亲苦口婆心的年纪,现在更多的也只有深深地自责与忏悔。

周末,我与母亲回了一趟自己家,我也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钢琴了,我在脑海中寻找着歌曲的旋律,很快想到了一首歌:《反方向的钟》,右手尝试了几下把主旋律找到,然后左手再加入一些简单的和弦伴奏。于是,就将简易版的钢琴曲弹出来了。

“据说有缘之人可以逆转时空,回到过去”。

在家中得到一个短暂的休息,便又要回学校继续上课,奈何我压根没心思学习,我盯着那美甲,又看了看郑雅丽;我好似在看一场电影,现在已经过了最精彩的片段了,而手中的美甲更像是一张即将过期的入场券,等到这场电影结束,那张入场券的作用也就只剩下纪念了。

时间犹如跑车一般加了速,一时间就来到了五月底,这场战斗终于是快要结束了,我的心境与一个月之前几乎无异,最后的几天学校也取消了晚自习,我与王诚等三人去吃了一顿烧烤,这一幕在我眼中似曾相识,果然再快的跑车还是追不上时间,追不回曾经的我们。

在酒桌上我们聊了很多,其中也聊到了郑雅丽,对她的评价都是美丽,优秀,高素质等,看来这并不是我自动给她加了一层滤镜,而是她确实就具备的,也许,我现在是不配与之相提并论,可是梦想还是要有的,在以后奋斗的路上,万一还未到达终点之前就遇到了呢?

六月三日,同学们每个人出十元钱订了一个蛋糕,明天上完课,我们就在家休息了,然后七号开始高考;依稀记得声乐曲目中有一首歌叫《越人歌》,其中有一句歌词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很感谢,你在我的剧本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并一直影响这剧本的走向;或许我不久会在你的剧本中杀青,但希望,若是有后续,再遇见时,你对我还有些儿记忆,哪怕很模糊。

“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闹钟再次响起,也预示着这一程即将抵达终点,我的高中生活真的到此为止了,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不知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那么一个平行时空,如果有的话,我希望另一个我足够优秀,足够自信;也希望他遇到了一个真心喜欢的人能够有身份有理由,这就足够令我羡慕了。

上午的大课间把蛋糕取来了,我们在这个极具意义的教室中度过了极具意义的几个月,我们今天都带的有手机,记录着当下的每一刻;当狂风卷起流沙,最后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碎石;在它们上面镌刻着的是不知名者的点滴,有的人毫不在意,有的人却永远走不出来,因为这是对念旧者的惩罚。

于是,我假借拍照纪念,让别人给我们这一排拍了照片,虽然照片上的她不清晰,但是我依旧满意,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她的记忆也会越来越模糊的;这场哑剧还算成功,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在我要放弃的时候又给了希望,可偏偏当我想抓住这个机会时,又渐行渐远……

我尝试过想要去变得更好,可是我的能力就只有那么大,跨不过的高山太多了,我用力去尝试了,可终究还是没能鲤鱼跃龙门;于是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做考虑,因为爱情中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了,况且,爱情本身就很难得,我不应该先去尝试容易达到的吗?说不定,对的人就站在我的前途里。

下午,我们进行了告别,没有什么长亭古道,芳草蓝天,只是在一个夕阳很美的傍晚我们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然后呆呆地看着曾经那个总认为有机会的自己,不免觉得有些可笑,也不知是该笑自己乐观还是无知。

再一次的高考结束,我和王诚等三个同学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接着找了一家网吧开了个包夜,看着他们三人洋溢着笑容,我也被点燃这种情绪,可心里却是忍不住想和郑雅丽聊聊,问问她考的怎么样……

可是我没有这么做,现在的我们已经没了“同学”这个联系,我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打扰她,抹去我在她面前存在的痕迹,我必须要慢慢地适应,而这,也成为我心中挥之不去的秘密,我坚信在拥挤的人群中不止我一个人这样,年少时许下的愿望终究未能实现;年少时播下的种子此刻也已长成参天大树;唯独我仿佛没有任何改变,我的自卑感逐渐加重,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不配与之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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