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牛爷爷，张爷爷。”王明玉上前打招呼。

“明儿，你舅舅让你开荤了？”杨成突然问道。

对于这些老人而言，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嗯。”杨成点头，夸赞道：“不错，过来吧。”

说罢对其他人吩咐道：“所有人，收拾好东西，继续出发。”

“收拾好东西，继续出发。”牛爷爷跟张老头也先后招呼道。

队伍再度启程。

“头儿，看样子外面的有些不太平啊。”老张头一脸凝重地对杨成说道。

“咱们不是早有预料嘛。”杨成微微颔首。

说着转头对大头严肃地吩咐道：“让大伙都保持警醒。”

然而，或许是去年雪灾过于严重的缘故，这一路上确实动荡难安。

雪水融化引发的山洪，冲毁了不少原本的道路，很多地方不得不改道绕行。

如此一来，又遭遇了好几拨山贼、土匪，好在都被众人轻松解决。

随着行程的不断推进，众人终于走出了大山，只是这一路上明显感觉人烟稀少了许多。

很多地方都被汹涌的洪水淹没，城镇外面挤满了饥肠辘辘、面容憔悴的饥民和难民。

见此情景，队伍里的青壮年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这些村子真是太惨了。”

“是啊，谁也没料到昨年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雪。”

“还好咱们村在山里，没有遭遇洪涝，物资也还算充足。”

“诶，那边是不是在卖孩子？”有年轻人初涉世事叫道。

闻言王明玉也望了过去，不少孩子头上插着草，被大人带着站在路边。

“看样子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啊。”王明玉心中暗想。

像杨成几位年长的老人，则纷纷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年战乱时的凄惨状况。

“唉……”杨成无奈地叹息。

在南方，普通人家本就没多少厚实的衣服，也没储存多少炭火。

特别是在乡下，很多房子本就破旧不堪，一场大雪过后，不知有多少人失去了生命。

好不容易等雪化了，又是大洪水，甚至还有山体滑坡。

杨成等人一路走来，就看到好几个被泥石流无情掩埋的村子。

一路艰难跋涉。

就这样又是两天后，众人终于抵达郡城，白水城。

高大且斑驳的城墙，充满了沧桑和厚重的历史韵味。

城墙上，一名名身穿黑色号服的士兵站立着，或是结队认真地巡视。

城墙外面，则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简易的棚户密密麻麻，绵延不绝。

无数难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他们的眼中满是麻木，也有一些人的眼中隐隐透着一丝疯狂。

“哞……”

狩猎队赶着牛群刚一出现，就有难民们迫不及待地远远围了过来。

“大爷行行好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小兄弟，可怜可怜我们，给一点粮食吃吧。”

“这位兄弟，救救我家孩子，他快撑不住了。”

“求求您了，买下我家小子给您干活，他力气大得很。”

“您就发发善心，收留我这闺女吧，她很勤快的，织布做饭啥都会的。”

“小伙子，你看看我家闺女，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