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卿将府里上下,事无巨细皆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让林渔歌操心分毫。
一日午后,暖阳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夫妻俩相对而坐。
林渔歌微微蹙了蹙眉,说道:
“如今这情形,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了京。你不回京复命,也不怕皇上怪罪?”
萧云卿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神色从容:
“你且安心养着身子,莫要担忧这些。
其他人已先行回去复命,他们会将出使情况详尽禀明。
而且我也向皇伯父去信告知了你的状况以及逸安的诞生。
皇伯父向来仁慈宽厚,知晓咱们此番波折,定会体谅的。”
林渔歌轻舒一口气:“也不知父王母妃还有我爹娘收到信作何感想。
想来定是欢喜坏了,可惜不能即刻让他们见到逸安。”
说着,目光满是慈爱地看向怀中婴儿。
萧云卿握住她的手,温声道:
“他们得知喜讯定是欣慰不已。
待你身子彻底养好,咱们再风风光光地回京城。
到时一家人团聚,好好热闹一番。
眼下你只管调养,旁的都莫要思量。”
林渔歌颔首,心下稍安。
靠在萧云卿肩头,一同看着小逸安,满室静谧祥和。
这天,谢承祖和白玉珍登门看望她。
白玉珍一进屋子,目光便被林渔歌怀中的小逸安吸引。
上前几步细细端详,啧啧称奇:
“你们这一走,便是三年有余,时光飞逝啊!
原以为只是寻常一趟出使,哪成想再见面,连孩子都抱上了,真真是世事难料。”
说罢,她抬眼看向林渔歌,满脸庆幸。
“好在老天保佑,没把孩子生在那异国他乡的船上,真要那样,可怎么是好哟!”
谢承祖在一旁附和着点头。
旋即想起自家儿子,眉头微皱:
“说起这个,怀远这孩子也不知在忙些啥。
前儿回来跟一阵风似的,话都没说利落,就火急火燎又走了。
光说要跟着去京城办事,具体咋回事也没讲清楚,可把我跟你舅母急坏了。”
林渔歌面露愧色,赶忙解释:
“舅舅、舅娘,真是对不住。
打我察觉有了身孕,船上那些生意上的事儿就一股脑儿全交给表哥了。
您二位也清楚,咱们这回带了五艘商船的货回来。
报关、卸货、盘点,桩桩件件都繁琐得很,事事都离不开表哥把关调度。可不就忙得脚不沾地。”
萧云卿也适时出言慰藉:
“表兄做事稳妥干练,此次出海贸易成果斐然。
后续诸多事宜又繁杂精细,如今渔歌身子不便,还非得有他坐镇不可。
待这阵忙完,想必表兄就能安心归家,届时咱们再好好聚聚。”
谢承祖摆摆手,神色稍缓:
“罢了罢了,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咱们老一辈的也不能扯后腿。
就是许久没见着,心里头惦记。”
白玉珍亦是点头,将小逸安递还给林渔歌,目光在孩子身上留恋不舍:
“这孩子眉眼生得俊,一看就是有福的。
你们可得精心养着,往后有啥难处,尽管跟舅母开口。”
林渔歌含笑应下,屋内气氛愈发温情脉脉。
众人又闲话家常了好一阵子,谢承祖夫妇才起身告辞。
临行前还不忘叮嘱林渔歌好生坐月子,切莫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