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吉利军官放下望远镜,沉声说道:“他们是瀛洲人……幕府的军队。”
“瀛洲人?”另一名军官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说明马六甲的防线比我们想象中更难突破,”英吉利军官咬紧牙关,“但无论如何,他们挡不住我们的火力!”
与前锋部队略显混乱的紧张气氛不同,幕府军队显得异常冷静。
站在阵列最前方的,是幕府军的旗本队。
他们身着漆黑与朱红交错的精良铠甲,腰间佩戴着精致的打刀与太刀,肩部的装甲上绘有家纹。
每一位武士目光如炬,手按刀柄,显得镇定而冷酷。
武士阵列之后,是铁炮足轻。
这些士兵手持的铁炮并不逊色于西洋的火枪,许多是经过九州种子岛工匠改良的燧发枪。他们穿着简练的布甲或皮甲,整齐地站在阵列中,身前的三脚架上稳稳支撑着铁炮枪口,瞄准了敌军的方向。
铁炮足轻后方,则是长枪队。他们手持长约四米的细刃长枪,整齐列阵,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每一名士兵的脚下踩着木制地垫,防止泥泞的土地影响阵型的稳定。
大军后方,各大名的旗帜迎风飘扬,家纹清晰可见:德川宗家、加贺藩、萨摩藩、伊达家……这些代表幕府荣耀的名字,构成了这支军队的核心力量。
德川宗一郎骑在一匹高大的栗色战马上,身披金光闪闪的铠甲,头盔上高耸的日轮装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的坐骑缓缓前行,穿梭于阵列间,每一个经过的士兵都下意识挺直身躯,双目紧随他的步伐。
“他们以为炮火能击溃我们,”德川宗一郎低声说道,语气平静而坚定,“但他们不知道,武士的刀与枪,是这片土地上最锋利的利器。”
他停下马,抬手示意全军静默,然后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远方敌阵。
“诸位,这不仅是为了大夏皇帝的信任,更是为了幕府的荣耀。”他的声音如钟鼓般传遍阵列,“让这些异域的侵略者知道,东方的刀锋并不比他们的火炮逊色。”
他高举指挥刀,目光扫过家臣们的面庞,随后一字一句地下令:“备战——!”
英吉利的军官放下单筒望远镜,神情凝重。
他从未见过如此纪律严明且肃穆的东方军队。
德川幕府的军容和森严的阵列让他的士兵感到压迫,尤其是那些武士手中的刀光和箭矢,更让人心中隐隐发寒。
“这些瀛洲人看起来不像暹罗的农民军,”英吉利军官低声道,“他们受过良好的训练。尤其是那些弓箭手,似乎瞄准的精准度不逊色于我们的火枪。”
另一名军官皱眉说道:“不过,他们的弓箭终究是冷兵器。只要我们保持射击距离,炮火可以轻松将他们的阵列撕开。”
“开炮,试探他们的反应。”英吉利指挥官一挥手,命令士兵架起火炮,对准幕府军的阵列。
第一声炮火在密林间炸响,浓烟和尘土掀起一道冲击波。
一枚炮弹在幕府军的阵列前方炸开,泥土飞溅,几名长枪兵被震得向后踉跄,但队列并未混乱。
“阵型稳住!”德川宗一郎的副官迅速下令,铁炮兵调整位置,抬起枪口瞄准敌阵。
“他们想用炮火吓我们,”德川宗一郎冷笑一声,“但德川家的军队,不会因一声巨响而退却。”
他转头看向萨摩藩的弓箭部队:“准备射击!用我们的箭,让他们尝尝德川家的力量!”
铁炮足轻在足轻大将的指挥下缓缓推进。
他们的动作如同潮水般整齐,步伐稳健,枪口一一调整到最佳角度。
弓箭手们则迅速搭箭,拉开弓弦,将毒箭瞄准远处的敌阵。
德川宗一郎举起指挥刀,目光如火:“铁炮,弓箭,听我号令——!”
英吉利军队阵列中的士兵看到幕府军的反击准备,神情更加紧张。
他们从未见过一支如此自信而冷静的东方军队。
“这些瀛洲人看起来不像是会轻易撤退的样子,”一名印度士兵低声说道,手心渗出冷汗,“他们比暹罗的农民军要可怕得多。”
英吉利军官握紧手中的佩剑,目光凝重:“无论他们的士气多高,火炮和火枪是我们的优势。准备再开一轮炮击,彻底摧毁他们的意志!”
两军阵列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幕府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英吉利的火炮缓缓调整角度,瞄准前方整齐的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