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村长和小艾妈妈对自己可没那么客气。
连小艾也觉得因为比自己大1岁,总是在自己面前自称姐姐,就想压着他。
李天仁正想问村长,自己住哪里的问题,并为村长的安排道谢,旁边的小艾已经急着附和道: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而且,我爸的房间就在我隔壁,距离这里也近。你需要的时候,随时找我,我可以方便搭把手,对吧?”
村长见在李天仁面前,女儿对自己爸爸妈妈搬开住,住在哪里毫不放在心上,狠狠地道:
“你搭什么手!你又不懂。”
见爸爸当着李天仁的面贬低自己,小艾吐了吐舌头,反驳道:
“你管我!我不懂就不可以学啊。李天仁能教我!对吧?”
李天仁问:
“但是,村长和你妈妈住哪里呢?”
“我爸是村长,你还怕我爸妈没地方住?”
村长向女儿点点手指头,做出以后再算账的手势,转向李天仁说:
“我去我弟弟那里住,李天仁你不用担心。小艾她妈跟小艾住。得有人看紧她,免得她乱搞!”
村长边说边狠狠地看向女儿。
“我不要!我妈去跟李天仁妈妈住,这样更好!现在本来就是两家人合作,那么多人的伙食,我妈跟李天仁妈妈住一起,准备起来方便!”
小艾说出现实本质,安排逻辑严密合理,让村长无话可说,只能默认。
李天仁觉得这确实是最好的安排。
人多的力量就是大!
“村长,那就真对不起了!”
“没事!你们家的事,也是我的事。我是村长,责无旁贷!况且,市长交待过,要村委全力支持!”
李天仁想,如果能把钟原宏治好,至少需要拿出5万D给村长家。
为了照顾钟原宏,一群人走得很慢。
30米的路,用了两分钟左右。
到了村长家,进入村长家的院子,李天仁才发现,原来村长家在院子里新建了一间房子。
小艾在他旁边小声解释,家里准备在后山扩大种植艾草的规模。这个房子本来是准备专门用来放艾草和加工艾草的农具的,现在可以应急,用来做钟原宏的病房。
她还补充说,艾草可以驱逐邪气,不怕住过重病病人。
然而,钟原宏的情况容不得闲聊多几句。
刚把他推进房子,他就开始口吐唾沫,疯狂抽搐起来,差点挣脱束缚。
村长拉着小艾离开了。
李天仁、轮值的医疗专家和护工开始忙活。
虽然手上有病历,昨晚上也研究过,李天仁决定还是先在旁边观察。
他需要根据钟原宏的具体表现和反应,再做判断。
村长重新设置家里的机器人,照顾好家里客人的重要事项和注意要点。
小艾和妈妈去李天仁家找李天仁妈妈。
于是,这一天里,大家都围着钟原宏转,而且还主要是喂饭和清理两件事。
可是,要么是因为钟原宏而遇到新情况和突发情况,要么是因为换了新环境,大家适应得手忙脚乱。
为了喂早饭,好不容易才熬到中午,便到了吃午饭时间,接着又是没完没了地喂饭和清理。
李天仁妈妈没想到,要给钟原宏准备特定的食物和喂食!
虽然食材方面,海默三兄弟都有充足准备,做起来多花些功夫就可以了,但到喂食的时候,情况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在护工给钟原宏喂食的时候,他总是突然莫名地咬紧牙关,有时候会把调羹咬得紧紧,需要用工具强行撬开。
灌进去的时候,他又吞咽不了,总是导致流质的食物弄得到处都是!
由于针扎得太多,钟原宏的全身都布满扎针留下的新伤旧伤,包括因不断溃烂而产生的伤,不能再采用注射补充营养的方式。
海默老前辈来过两次,但总因为实在看不下,不得已,提前避开,忍离现场。
李天仁妈妈看着心疼,才想到海默老前辈为什么没有来接钟原宏的问题。
海默老前辈第二次来是在午饭时间。
跟随过来送饭的李天仁妈妈还不想放弃。
刚想说是不是可以考虑送钟原宏到华国别的名医那儿,在华国,华医人才济济,名家辈出,遍国开花。
但刚要开口,钟原宏进食的情景便会不自觉涌现心头,让她又双叒叕把想推脱而道歉的话硬生生地咽到肚子里。
有两次,在强烈的胃气逆冲击下,她只得赶紧去到卫生间处理。
也就是在这一天,她才发现,自己儿子李天仁的精神居然如此强大。
李天仁妈妈从小艾的口中得知,自从钟原宏被送到村里和下飞船开始,一直到中午吃饭时间,然后又一直到晚上,李天仁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钟原宏,以致于连吃午饭和晚饭也没顾上。
李天仁居然毫不为一切所动,只是安静地跟着,安静地观察!
听到小艾说的这些,李天仁妈妈的心更疼了。
事实是,从把钟原宏安顿进病房,李天仁才开始把注意力锁定钟原宏。
他本来就计划要盯着钟原宏所有的反应,不能放过有助于诊断的任何信息。
直到晚上8点,护工再次用了两个小时喂饱钟原宏,医疗专家给钟原宏打了重剂量的安眠药让他沉沉地睡去后,李天仁才完整地完成望闻问切的过程,做出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