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三人帮着猛女将幸存的士兵转移至了校场另一边。因为缺少人手，军帐便任由大火烧毁了。遗留的尸体暂时堆积在了一起，等天亮再运至城外掩埋。

猛女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亲兵不久便回来了，说那些暴乱的羌人百姓，结队出了敦煌城门，往南山跑了。守城士兵也跟着跑了。——看来，他们早就打点好了后路。

猛女听闻，便开始写信送往武威，告知凉王张骏，请求派兵镇守敦煌。当然，她陪世子来敦煌追元瑶瑶的事儿，也瞒不住了。

善后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后，李嫣带着猛女来到了我身边。

“感谢众位出手相助！”猛女致谢，然后问我，“听秦先生说，这场瘟疫是由面饼而起，可否属实？”

我点点头，解释道，“麦子在开花时节遇到阴雨天气，容易滋生一种霉菌，产生黑色菌核，形似麦粒，俗称麦角。这种麦角含有剧毒，研磨成粉混在食物里，人和牲畜吃了都会患病。症状就像士兵们这样。所以，我断定瘟疫是由面饼而起。”

猛女点点头，“那该如何医治？”

“这个需要大夫对症下药了，我不懂医术。”我说道，“但这种面饼不能再吃了。而且，你最好派人去粮仓检查一下，看看粮食里是否还混着麦角。城中百姓的粮食，亦是如此。”

“好！谢过！”猛女再次拱手致谢，然后转身离开安排去了。

李嫣笑着坐到我身边，“见你跟郑仙儿聊了半天，事情有进展了吗？”

“算是有眉目了。”我点点头。实在不想跟李嫣复述与郑仙儿的对话，容易气死。

“那老僧，你有没有觉得眼熟？”李嫣说。

经李嫣提醒，我想起来了，“你是说——去往楼兰路上，那个操控蠕虫埋伏我们的黑影人？”

我没过黑影人的模样，但细细一想，还真有些相似。

“我也觉得是他。”李嫣说道，“招魂术是道家符咒之术。而我们在楼兰碰到的那个黑影人，擅长驭兽术和傀儡术，也都是道家符咒术。精通这些符咒的人很少。所以，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点头称是，“还有一点，他们都自称僧人，却用得道家之术。——这有什么说法吗？”

李嫣摇摇头。

一旁的小胖却说道：“这还不简单，怕别人认出来呗！郑仙儿干坏事的时候，就喜欢冒充别人的名字。”

众人汗颜。

“如果是同一人，他应该认得师姐。为何刚才的战斗，那老僧没有表现出来？”张文疑惑着问道。

“你傻啊！你干坏事的时候，会跟熟人打招呼吗？”

小胖的思维直来直去，却也在理。众人没有反驳。

“好，咱们假设这是同一人。在楼兰时，他自称为了帮助东方鹤，截杀我们。”我继续提出问题，让大家讨论，“那他现在帮助这些羌人暴乱，又是为了什么？”

李嫣和张文想了想，都没给出合适的猜想。

小胖说：“那老僧看上去六十好几了，不会想当皇帝吧？”

显然这个理由也太过牵强了。

我冥冥之中感觉，那老僧在密谋着什么，有可能与黑化的东方鹤有关。但我们讨论了半天，没有结果，只好暂且将这个话题放下了。

之后，众人又围绕郑仙儿和元瑶瑶的话题聊了许久，对是否带走这位楼女进行了热烈讨论。最后，众人在我的引导下，达成了统一意见——帮助郑仙儿，带走元瑶瑶！

聊至深夜，众人觉得困乏，便随意找间营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