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初见即是永别!
心里乱糟糟的,跟着李父向前走去。李嫣很乖巧地握住了我的手,与我并肩同行。
李父带着我走到了一个石洞前,停下了脚步。
“进去吧,你父亲在等着你。”
我点了点头,向石洞中走去。
李嫣想跟我一起,被李父轻轻拽住了,“让他们父子二人说说话吧。”
李嫣有些不忍心,向我挥了挥手,“我就在这里。”
我默默点了点头。
石洞不大,一盏烛火搁在岩壁上,散着微弱的光。石洞深处的石床上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胸口微微起伏着。
慢慢走近了,看清了男子的模样,粗眉长髯,宽额阔鼻,一脸的英雄气……
我轻轻坐到石床边,静静地打量着他。他往日里的音容笑貌,也在我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这是来自秦渊的记忆。
许是感受到了我的到来,他缓缓睁开了眼,疲惫、欣喜、期盼等种种情绪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试图抬起手抚摸我,但手臂颤动着,终究没有抬起来……
我急忙握住他粗糙的大手,“爹,孩儿来了!”
“好!好!……”他胸口激烈起伏,咳出了一滩鲜血。
“爹,你别激动,孩儿就在这儿呢!咱们有话慢慢说!”
“渊儿,爹总算等到你了……”
“孩儿不孝,来晚了!”我努力抚他的胸口,帮他抚顺气息。
“你很好,不怪你……”他吞下一口鲜血,艰难地说道,“你不要难过,我本就时日无多了……不遭此难,也只剩一年寿命了……能等到你,爹就知足了……”
见他如此,我眼圈也不禁泛红了。
“李老妖(李父名为李耀)跟我说,你是二转之躯了……”
我点了点头,快速说道:“是,孩儿成功二转了!”
“很好!……”他咧嘴笑了笑,“爹有一样东西给你,在我怀里,你取来……”
我将手探进他破烂的衣衫里,从他怀中摸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木盒。
“这是爹从你16岁时便蕴养在身边的冰蚕,五年了,本想最后给你的,可惜爹没护住……”
“听我说——”他强打起精神,神色严肃地说道,“这只九转冰蚕,世之罕见。它是你三阶转生所需的重要材料——咳咳,可惜封印它的玉囊碎了,九转冰蚕就要苏醒了……”
“你没时间了——不能等它苏醒!不然——咳咳……你还有两天时间,你要在这两天时间里——开启三阶转生……”
什么?两天之内开始三阶转生?
我两个月前刚刚完成了二转,可以延寿4年。现在,老爹竟然让我马上开启三阶转生?
这不是平白无故少了三年多的寿命吗?!
但我明白,老爹临终之际的托付,一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我不能拒绝!
“孩儿谨遵父命!”
“爹明白你心有不甘……这也是无奈之举,咳咳咳……”老爹咳得更厉害了,眼神开始涣散起来。
“渊儿……爹只能陪你到这儿了……记住,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
他紧握着我的那只大手,慢慢失去了力量……
我的父亲,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初见即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