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行使什么监察权、处分权,事后功劳不功劳的,压根儿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在他这里,无过便是功。
...
轧钢厂和行政楼的距离不算远,沿着中午吃饭的食堂继续往东走五分钟,也就到了。
路上,唐小满边走边问道:“老王,你是轧钢厂出来的,对于董副厂长和阮寡妇了解吗?”
王庆丰想都没想,瓮声回道:“老董这人看上去挺本分的,他媳妇儿很早就去世了,也没听到他要找哪个女人往前进一步。”
“可惜了,关键时候居然管不住下半身。”
唐小满继续问道:“那阮寡妇呢?”
没等王庆丰开口,高宇凡嘿嘿一笑接过话茬,抢着说道:“股长,这我知道,你才来可能没听过,咱们钢厂有“五寡”,其中“二寡”就在这轧钢厂。”
蒋全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道:“什么五寡、二寡?我怎么不知道?”
高宇凡盯着他乐呵道:“你小子还是不知道的好,要不然我怕蒋处长给我吃挂落儿。”
越是这样,蒋全反而愈加的好奇,一米六个子的他走到高宇凡边上,仰着脸问道:“凡哥,你就快说说吧。”
高宇凡刚想拿捏几下,可一见唐小满的眼神也看了过来,立马张嘴说道:“其实也没啥,就是几位名气响一点的寡妇罢了,轧钢厂的叫秦怀茹和阮玉琴。”
“要说长相和身材,秦怀茹绝对要比阮玉琴好,也不知这董副厂长怎么偏偏就看上了阮玉琴。”
唐小满咳嗽了一声道:“秦怀茹我认识,和我住一个大杂院。”
高宇凡讪讪一笑,尴尬的摸了摸头。
王庆丰又接回话茬,道:“说来这个阮玉琴也是可怜人,嫁到城里后,接连生了三个女儿,紧接着男人、婆婆、公公都相继去世,平日里就一个人带三孩子,也没少受罪。”
同为女性,林一倩应该是同情心泛滥了,气呼呼道:“王大哥,听你这么一说,那董厂长就该死,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办公室耍流氓。”
唐小满马上抬了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严肃更正道:“别乱说,具体情况我们不了解,现在说耍流氓还为时尚早。”
林一倩嘴上没在说啥,心里头却还有点不服,暗想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
难道,还能是阮寡妇她自己送上门的?
几个人边走边说,没一会功夫就到了轧钢厂办公楼。
唐小满几人一到楼下,一位中年男子就从楼梯口小跑了下来,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道:“唐股长,你好,我是张海平,轧钢厂副厂长。”
“张厂长好。”
唐小满清楚,眼前这位绝对是知道了他在给林志华当秘书,不然一个副处级别的副厂长,还不至于对他如此客气。
俩人握了握手。
唐小满率先说道:“这次我们监察科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董副厂长的事儿。”
“明白,明白,这大热天的,咱们要不先去屋里喝点水?”
唐小满摇了摇头拒绝道:“还是不麻烦了,张厂长,你知道阮玉琴现在在哪儿吗?”
张海平一脸惋惜的回道:“就在我们厂的保卫科,一直哭着闹着说是老董非要对她耍流氓。”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老董平时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等他说完,唐小满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直接去保卫科,厂里出了这么大事儿,就不多打搅张厂长您办公了。”
张海平见唐小满态度不似作伪,当下也不在开口挽留,站在原地挥了挥手,目送几人离开。
等几人走后,张海平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座轧钢厂二层高的办公楼。
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先是厂长调离,而后副厂长“马上风”离奇死亡。
现如今,就剩他一个副厂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