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没有必要为什么人去做嫁衣裳,事实是什么样就怎么样交待,千万不要听有些人的许诺而害了自己,更害了自己一家人。”
“至于药酒,是你自己特意准备的,还是董安生要求你去准备的,照实说就可以,如果董安生是自己受不了刺激,那么谁都不能把事情强加于你身上,这里边轻重分寸你应该有数。”
这时候,谈话节奏已经完全掌握在唐小满手中。
他掂量着言辞,考虑怎样说才不至于让对产生歧义,又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图。
“一个畜生的生死没有必要让太多的人卷进来,闹得沸沸扬扬,包括你自己。”
阮玉琴盯着唐小满清澈的眼神,抿了抿嘴唇,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从审讯室出来,唐小满看到站在门外默默抽着烟的曹和平。
刚才唐小满说到最后,他就自觉地走出了审讯房。
有些话,还是不要听见的好。
“曹科长,我没说啥出格的话吧?”
唐小满淡淡一笑,见曹和平烟屁股都快烧到指尖了还没反应过来,便从兜里掏出大前门递了一根过去。
曹和平接过香烟,立马对着自个儿手里的那个烟屁股重重嘬了一口,算是给续上了。
一条长龙从他鼻孔呼出,曹和平无言的摇摇头,似乎还没有回过神。
“还是那句话,情况我们都清楚,我不认为让阮寡妇认罪,然后再说出董安生的欺男霸女情节有多大意义,抓住一个死人的问题肆意放大,以便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觉得有些过了。”
“天理人情,无非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唐小满说到最后,声音变得轻不可闻。
曹和平望向唐小满的目光已经有些敬佩之色。
这个年轻人难道就是因为自个儿是林志华的秘书,才如此大胆果决么?
他对自己的这番言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什么,可他需要向自己做这番解释么?
大家都清楚这件事情如果闹得沸沸扬扬,肯定会对红星钢厂产生一定影响。
唐小满其实心里也在腹诽:这董安生,真特娘的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俩人抽完一根烟。
刚才去保卫科看药方和药酒的王庆丰和蒋全从远处走了回来。
看到蒋全脸色通红,双手环抱着一个小酒缸,以及鼻孔下面两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唐小满讶然道:“蒋全,你这是让人给打了?”
蒋全摇了摇头,没好意思开口。
倒是王庆丰嘿嘿笑了一声,道:“股长,您可甭提了,这小子听到那虎骨酒毒不死人,只是大补,二话没说就是一大口干了下去。”
“结果倒好,“童子鸡”加大补,没三分钟就流鼻血了。”
一米六高的蒋全见几人都乐出了声,立马气急道:
“王哥,您甭说了,我这不是寻思着能不能补一补,好长点个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