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辩解显然没什么用,见没人相信,她心底愤恨起来,起身作势要去扇旁边刚才说漏嘴的桃红。
“你胡说!你胡说!我撕烂你的嘴,你个下贱东西!”
桃红吓傻愣了,连着被苏绣扑头盖脸抡了几巴掌硬是不知道躲,只敢捂着脸哭。
开始张扬跋扈的傲气已经全然不见了,现在的桃红狼狈怯懦,被打到嘴角咧开出血,依然只是捂住脸哭嚎。
见她被打成那样,躲后面看戏的陈满银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把钳住苏绣要落下去的手,侧身挡在桃红身前,手上使劲儿用力一甩,苏绣身子不稳竟一头栽在地上。
见她哇啦啦的哭着爬起来要往自己身上扑,陈满银冷斥道:“闹够了没有!”
声音不大,威慑力很强。
段钰闻言冷眼瞥去,对于今天这场闹剧,他全程像个局外人一般,双手负于身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姿态。
许是没见过这样直言正色的陈满银,苏绣怔愣间竟瑟缩地收回高高扬起的手。
陈满银转身对陈石道:“你看她这应当如何处理?”
陈石作揖答道:“苏绣忤逆主子,以下犯上,该打个百八十棍子再发卖出府!”
陈石话一出无疑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苏绣撕肝裂肺般哭喊道:“求老爷饶奴婢一命!求老爷饶命啊!”
她欲往段钰身前扑,陈石直接反手擒住,使她不得动弹。
段钰微微后退一步,扫了眼跪跟前的人,对于这张脸孔他没有丝毫印象,若不是陈石低声提醒,他甚至忘记了段德才两年前曾送到府上来过一个通房丫鬟。
思及此,他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触及到那厌恶的目光,苏绣刹那间呆滞住竟忘了求饶。
那边,两个小厮得令一人拖起她的一只胳膊肘,将她按于长凳上。
见事已至此,无法逆转,心灰意冷的苏绣趴在长凳上无声流泪。
啪!实木的棍棒重重击打在皮肉上发出闷响,苏绣痛苦的挣扎嚎叫。
小厮抄起一张毛巾堵住了她的嘴。
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陈满银,看得整颗心倏地强烈跳动起来,她故作镇静的克制住因惧怕而微微打寒战的身体。
这样打下去肯定是会死人的。不用一百棍子,八十棍子亦足以致她死亡,对于人命关天这种大事,倒不是嘴上说得那么轻巧。
压下心中惧意,陈满银轻声制止道:“百八十棍子就免了吧,老爷正值仕途官升之际,府中多血光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多少还是避讳些,看她大老远跟老爷过来的份上,打个十来棍送出府发卖了便是。”
段钰全程未曾说话,触及到陈满银投来的试探性目光:“老爷您看如何?”
他微微点头。
陈满银顿时松了口气。
回忆原书剧情,陈满银清晰记得段钰与原身其实仅仅在新婚当天见过一面,婚后他未曾留宿过西院一晚,所以对于原身的印象怕也局限于路上擦肩而过的路人甲乙丙丁。
没印象倒挺好,给她省去一大波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