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制度体系严密,当今皇帝是个老抠,所以当官的俸禄其实是少之又少的,特别是段钰这种八品芝麻官,他的俸禄一月顶多不超过十两银子,但他却能一月给到西院十两月银。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段钰果然没少贪!
当然,还能说明一件事,至少段钰没有在金钱方面怎么亏待原身。梁朝普通百姓家一年收入也仅才二十余两银子出头,所以一月给西院十两作为月银,段钰不小气。
白开水很快烧来了,金宝先前在厨房凉置了一会儿,等陈满银接过白水时水温正合适,不是太烫到难以下咽,也不会太凉。
她鼓足气撑着肚子灌了整整一壶水,喝完水金福和朱婆婆也已经把洗澡水准备得差不多了。
就这么连着三天,每天喝大量温水,喝完就去泡热水澡泡到出汗,然后擦干又裹紧被子睡一觉。到了第四天,喉咙终于没了前几日的刺痛,只有微微不适感。
就这么什么药不吃的硬抗,终究是抗了过来。
天气也在今天放了晴,不似几日前连绵的阴雨天那般湿冷阴抑,出了太阳后的天气一下温暖舒适了好几个度。
陈满银病好了,自然精气神又回来了。收拾打扮一番后,她下午领着金宝就先去了南巷口的陈家。
南街酒馆,陈老三坐柜台上埋头正打着算盘算账本子。
陈满银进门时,酒馆正处下午空档口,店里也没啥人,店小二瞧见一姑娘领着人进来,赶忙跑去招呼。
“小姐,来吃点啥?”
陈满银嘴角轻轻上扬,笑着摇摇头:“不用,我是来找我爹的。”
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可陈满银心里没底得很,她哪里认识原身的爹。只是因为去了南巷口,发现太多弯弯绕绕的小巷子,导致她真没找到陈家在哪儿。
金宝是第一次跟着过来,所以更不可能知道陈家的位置。
没办法,为了不暴露自己,陈满银只能先找到陈老三算账本子的酒铺里来。
幸好下午的酒馆里人不多,除了几个店小二外,就只剩酒馆柜台前坐着的那个干瘦矮小的老头。
此时此刻的陈老三正聚精会神的打着算盘算账,一颗脑袋整个都快扑厚厚的账本上了,一只手还在飞快的打着算盘。
陈满银走近点,一看到那只飞快打算盘的手她莫名想起了她们时代的DJ,她想要是这陈老三活在现代怕是一个打碟小能手!
想到这里,陈满银“噗”的笑出声,陈老三听到声音抬起头正巧对上女儿,陈满银见状敛了容,柔声唤道:“爹。”
陈老三见到她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
陈满银拢了拢耳发,低眉顺眼道:“娘前几日来我府上商量阿金的事,我这不回来看看嘛。”
陈老三一听是儿子的事,点点头,“是,那你跟我一起回去找你娘吧。”
说完,收了账本子和算盘。
南巷五弯六绕的巷子里,陈老三闷头走在前,陈满银沉默的跟在后,金宝则是跟在陈满银身后。
她满腹疑虑的抬头看看前边低眉顺眼走着的夫人,回想起今天夫人出门前跟她说的话,金宝捏紧拳头,加紧了脚步。
陈家在南巷口深处,是一户外间小院,陈满银他们进去时,李蓉芳正插着腰站院里使唤着一小丫头喂鸡。
一看是陈满银回来了,李蓉芳浮夸的惊呼一声,“哎呀,这不是我家这大夫人回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