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气说完,一句话把你想说的全部说完,中间不用停顿!”我再次说道,对于这种慢性子,我实在是受不了。
“江兄这一路上有没有见到一个和我们穿相同门派服装的女子,那女子是我师妹。”霍锦歌总算加快了点语言进程。
“没有!”说罢我便带着四兄弟继续前行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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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们见到身着紫红黑白四派的人确实在帮助难民,但这四派应该不和,随处可见他们打架的场景。我对南原帮派的情况毫不了解,这里也飞不了哨子给卞伯庸,所以即使好奇也不想弄清楚,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都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我们一路奔波,终于抵达迟莱城西门之际,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曙光悄然擦亮了天幕。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森严的戒备之景,南原军队在此重兵把守,人数众多,队列整齐有序,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他们身着坚固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在晨曦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营帐一座挨着一座,连绵成片,拒马、栅栏层层交错,封锁了每一条可能的通道,军旗烈烈作响,彰显着他们守护此地、严防北原军队西进的决心,那凝重的氛围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可我实在不解,迟莱再向西已经没有南原城镇,且接近西域边境,为什么需要这么多官兵把守呢?
这时舒宇涛对我问道,“师叔,这么多官兵,我们怎么出城?”
他的话语刚落,我便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城墙之上。只见城垛间影影绰绰地站满了弓箭手,他们身姿挺拔如松,个个神情冷峻专注,手中的长弓早已寂寞难耐,箭头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寒芒,蓄势待发。那一片森然的箭尖仿佛一片钢铁荆棘,死死地封锁着这片区域,让人望而生畏。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从长计议。”我回头对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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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城中曲折的街巷穿梭许久,终于觅得一座气派的院落。那院落大门之上高悬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芦月轩”三个烫金大字。不知为何,一阵饥饿感也随之向我扑来。踏入院中,一片寂静清冷,显然人去楼空。想来这户人家消息灵通,听闻战事将起便早早撤离。
此院规模宏大,与周边寻常小院相比,宛如鹤立鸡群。数十间房屋错落有致,雕花门窗精致典雅。宽敞的庭院中,假山林立,怪石嶙峋,花园里繁花早已凋零,只剩残枝败叶。一座小巧的石桥横跨在干涸的池塘之上,池底的石块和青苔清晰可见,往昔的繁华盛景如今只剩这空荡的躯壳,在战火的阴霾下显得格外落寞。
我对众人说道,“今天我们先作休息,待我们找到出城之法,再做打算。”
随后我又令老大薛元直,老三顾端行出去找寻食物,当然能找到酒更好。
我和老四舒宇涛、老五祁念舟卷起袖子,开始仔细收拾出几间房。
那些屋内一片杂乱,显然原主人离开得极为匆忙。
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不少生活器具,精美的瓷器、铜盆随意摆放着,床铺被褥也未整理,厚实的棉被还摊在床上。
我们逐一归置,心中暗喜这些未被带走的物品,不仅能满足日常所需,还让这临时居所多了几分家的样子,也为我们接下来的暂住免去了诸多不便,省了不少心思。
收拾完毕之后,我便从芦月轩中出来,找寻出城之法。
刚踏出那座寂静的院落大门,我便被一阵激烈的厮杀声所吸引。定睛一看,只见两队士兵在街道上激烈交锋,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他们个个红了眼,拼尽全力地挥舞着武器,鲜血四溅,残肢横飞。最终,这场残酷的战斗落下帷幕,街道上一片狼藉,士兵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竟无一人存活,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我看着那些活生生的人瞬间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心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般震撼。对于接受鲜活生命匆然失去的根芽已从我心中开始萌发,这种接受,无需浇灌,自会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