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立的笔直，头却是斜扭向一旁，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在念叨什么。

他的剑，在浓墨般的夜色中发着淡绿色的微光，映照出剑身上的细密纹路，定是不凡。

这人，有点古怪。

古灵易看向他，默默起身。

之前是他在劈砍岩壁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古灵易鼓起勇气问到。

闻言，男子机械般地扭动着头颅，看向了古灵易。

他的双眼如他手中的剑一般，在黑夜里发着炬火般的绿光，犹如豺狼，宛若虎豹。

古灵易被他盯得发怵，身体向后退去，想要趁其不备，夺路而走。

“我……在这里做什么？”

他终于是说了句人话。

古灵易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落下：是人就好，是人就好。

“我……在这里做什么？”

男子又重复了一遍，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而痛苦，他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双手如爪按在头颅之上。

“呃哈……呃哈……呃啊哈哈哈哈……”

他重重地喘着粗气，而后忽然变得癫狂，笑声不止。

古灵易萌生了退意：是人，却疯了——还是不要理会他了，先走为妙。

“我是谁？你是谁？谁身上有东西？是你！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晃晃悠悠地向着古灵易走去，语速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模糊。

大感不妙，古灵易迅速转身，沿山路小跑而去。

这时，一道寒意从背后袭来，是一道剑光，古灵易尚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滚落山坡。

背上装土灵精的包裹被斩碎，顿时整片山路上药香弥漫，灵气环绕。

古灵易的后背被撕开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里面渗出的鲜血很快便浸染了后背。

“好痛！”

跌跌撞撞地起身，正欲继续逃跑，身后却再没了动静。

回头望去，山路上弥散的灵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持剑男子也不知去向，只留有地面上的几滩殷红鲜血。

不见了？

赶紧走！

古灵易即刻向着小院跑去，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回到家，背上的剧痛彻底爆发，古灵易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人？

他在山路上做什么？

为何伤我？

他是谁？

一系列疑问盘绕在古灵易心中，但他来不及去得到答案，便昏迷了过去。

……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回春堂中，身旁秦瑶正为自己擦着背后的伤口。

药酒擦过伤口，激起一阵刺痛，古灵易不禁面目狰狞。

“别动，忍着点，你伤口很深。”

秦瑶轻轻拍了拍古灵易的脑袋，轻声细语道。

“我怎么在这？”

擦完药，包扎好伤口，服用了回春散后，古灵易向秦瑶问到。

“问他吧。”

秦瑶小嘴一撇，指了指堂中坐着的一个男子。

是吴之远。

“吴师兄！？”

古灵易很是惊讶。

“醒啦！我今早喊你去抄送书文典籍，发现你倒在一片血泊中，便把你背来回春堂——小命还挺硬，这都不死。”

吴之远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语气还是那般古怪，最后还损了古灵易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