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水花四溅。

法意水鬼的身体与古灵易的涡旋相撞在一起，泉水与雾气相互冲击着，不断消耗着一人一鬼的体力和灵气。

法意水鬼的灵气有限，在没有回到灵泉前，是得不到补充的。

她一半的灵气在一开始便融进了水与雾的意境之中，而现在，大部分的意境为古灵易所控。

虽然古灵易在实力境界上比之法意水鬼要低上很多，但他要与其抗衡，所要做的仅仅是操控水与雾的意境。

只要意境尚在古灵易的掌控之中，那他便有了能与法意水鬼分庭抗礼的资本。

涡旋的范围在不断地收缩，与之同时，法意水鬼的躯体也在不断变小。

这将会是一场持久战！

古灵易的体力尚有盈余，他的灵气则几乎完全融入了涡旋之中，引导着意境。

唯一不妙的，是他的精神。

掌控五十丈的涡旋已是他精神负荷的上限，而现在，虽然涡旋在收缩，但他却需要额外维持涡旋的运转来抵御法意水鬼的侵袭。

一出一入间，他的精神负荷反而更大了些。

“有点不妙……她比我想象得要持久。”

古灵易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如烙铁，俨然精神负荷已然过载。

见状，一旁的萧义雪立刻运转起自身的灵气，她踮起脚尖，从背后抱着古灵易，将双手轻轻地贴在他的额头。

在环境灵气的辅佐下，《冰灵愈元术》全力施展，古灵易体内躁乱的灵气被迅速平复。

他不需要再额外花费精神去安抚这些躁乱灵气，便能集中精神与法意水鬼相斗。

时间缓缓流逝，古灵易的涡旋与法意水鬼的身躯都渐渐来到崩溃的边缘。

“冒死一搏吧！”

古灵易一咬牙道。

而后，他控制的灵气不再维持涡旋的运转，而是向着法意水鬼的身躯冲去，试图侵入她的体内。

而涡旋也失去了主导，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在法意水鬼的攻势下溃散。

持久战变成了闪电战。

只看是古灵易率先捣毁法意水鬼的身躯，还是法意水鬼先突破溃散的涡旋！

“给我——”

“破！”

古灵易穴道中的灵气倾洒一空，完全投入了战场之中。

孤注一掷，冒死一搏！

也就在此时，法意水鬼终于突破了完全溃散的涡旋。

她的身躯此时只剩下了不到一丈，但也足够杀死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古灵易了。

在她的拳头距离古灵易只剩不到一尺的距离之时：

只听“轰！”的一声。

法意水鬼的身躯陡然溃散，化作了无数水花，倾洒在灵泉周围。

古灵易长吁出一口气，力竭向身后抱着自己的萧义雪倒去。

“做的不错。”

萧义雪轻轻地抱着古灵易，笑着说道。

这时，构成意境中的水与雾开始消散，一丝一缕的灵气开始汇向萧义雪的身体。

古灵易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忽然顶着自己的后脑，他艰难抬眼向着萧义雪看去：

她的脸庞，好像忽然少了几分稚嫩。

……

至夜，古灵易方才苏醒。

他灵气消耗太大，尽管萧义雪时不时地为他输送灵气，但精神力上的缺口，萧义雪却无法填补。

溶洞的火光映照在古灵易的侧脸，他模糊的视线看向了身旁的萧义雪，似乎她变得有几分不同了。

“我们怎么回来了？”

古灵易问。

萧义雪微微一笑，轻轻一指弹在古灵易的额头，道：

“你灵力与体力耗尽，精神几近崩溃，不把你抱回来，难道扔在外边被水鬼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