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早已化做了枯骨。但也有些，保留至今。”

萧义雪用了“保留”而非“存活”一词，其中意味还待古灵易细细去品味。

“所以……我们等会儿会遇见很多的敌人？”

古灵易握紧了手中的青玄，他并非怯战，而是为了确认有几分成算。

他好心里有底。

“不会有很多的，灵泉不会让它的宝贝收藏一下子全部投入战场，只要我们对其施以足够的压力，它便会很快放弃与我们为敌的想法。”

萧义雪道。

“之前我很强，灵泉的收藏拿我没辙，所以它便对我敬而远之——这也是我可以在这里修炼的资本。”

古灵易扫视过面前萧义雪的全身，提出了疑问：

“那……萧师姐您最后又是如何被灵泉注视，导致之前的窘境的？”

“咳咳……”

萧义雪表情微动，表现得有些不自然，她略有些尴尬道：

“师弟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我不是说过是因为一时疏忽，没有细致检查灵泉，被它偷袭得手的嘛。”

古灵易狐疑，他不相信在这里修炼如此之久的萧义雪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你不是还要去救那个讨人厌的青玄军小统领吗？赶紧走吧！”

萧义雪连忙拉着古灵易的手，向灵泉中央走去。

“哦，哦。”

对方不愿过多解释，古灵易便无奈跟了上去。

……

通往灵泉中央的路上，二人遇到了不少面容陌生的水鬼。

他们或躲藏在泉水下窥伺，或隐身于雾气中遥望，或立在远处见到二人后迅速离去……

无一水鬼正面与二人为敌。

“咕噜噜……”

一个古灵易样子的水鬼半颗脑袋露在外面，看着路过的二人，在泉水中吐着泡泡。

“师弟你还挺有趣的。”

见此，萧义雪掩嘴轻笑，调笑古灵易道。

古灵易一剑将那只水鬼斩碎，面露尴尬道：

“那是水鬼……不是我。”

“水鬼会有几分原身的影子，他们会做的事，都是在模仿原身。”

萧义雪脸上仍挂着笑意，向古灵易解释道。

“……”

古灵易缄言。

不一会儿，二人便靠近了灵泉的中央。

这里有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玄色石台，悬浮在灵泉上一丈的空中。

古、萧二人分别跃上其中的两个石台。

古灵易仔细观察着脚下石台，上面刻画有繁多细密的纹路，颜色各异，整体如蛛网一般。

“这是三阶的聚灵阵，我为了辅助修炼请我的副手修复的。”

萧义雪介绍道。

此刻，石台之上，盘腿坐着数十个肌肤犹如玉质的“人”。

大量的环境灵气通过聚灵阵上刻画的纹路，流淌至这些“人”的体内，使他们的躯体微微发光。

杨狐不在其中。

古灵易粗略扫过眼前石台上的这些“人”。

环境灵气不断淌入他们的身体，可他们体内灵气却空空如也。

他们究竟是死是活？

古灵易疑惑之际，萧义雪几步跃至前方的石台，向他招手道：

“我们走，继续向前。”

“知道了。”

古灵易再确认了一眼周围的打坐之“人”，而后跟了上去。

行至一片浓厚到完全看不清前路的浓雾前，二人止步。

古灵易发现，自己的灵气一点也探查不进去，只要灵气稍微深入浓雾之中，便会被立刻吞噬。

“进去。”

萧义雪严肃道。

古灵易探查不到浓雾内部的情况，但她却可以。

萧义雪能明显感觉到，由自己诞生的其他水鬼都在浓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