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这才知道,原来东方不败等人早就知道正派围攻之事,是故意露个破绽,好求在黑木崖上一战而胜,全歼敌人,甚至不惜棋出险招,主动削弱实力。
只是出了许多变故,又有无间道,才导致功败垂成。
童百熊喃喃道:“真不知道嵩山派给了这鸟人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他叛教。”
东方不败道:“他总想脱离江湖仇杀,想必不是投靠嵩山,而是投靠东厂。”
“这次攻山,东厂向七大派提供了强弓硬弩,甚至于有一支火铳小队。
徐坤又事先透露了埋伏暗卡,因此他们打到总坛时,我等已经处于劣势。
当时我身边是肖占和华宇晨,对抗左冷禅、玉龙、岳不群、解风、天门、何三七等人。
我杀了玉龙,但东厂的赵竟忠也乔装嵩山长老上山,还穿了软甲,徐坤又隐藏到那时方才反戈一击,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曲洋骇然道:“这位剑阁阁主据说出剑如电,颇有当年福威镖局远图公的影子,只是江湖上见过他出手之人寥寥无几。”
东方不败叹道:“他不但剑法奇快,而且内力雄浑。加上五位掌门和徐坤,七人气象齐开,我和肖占、华宇晨三人便抵挡不住。
虽然伤了左冷禅和岳不群、天门,但肖占被解风【身不由主】的气象影响,酣战中突然失禁,华宇晨因催动自身气象太过,诱发痫证,忽然又叫又跳,以致被乱剑分尸。”
众人听得十长老中一位叛变,两位战死,心中均是悲愤,童百熊立刻拱手道:
“东方兄弟,不如我现在便前往太行山,将潜藏的精锐统领一处,我们反攻黑木崖!”
东方不败摇头道:“这一次我们大伤元气,正教也是杀招尽出,连暗通东厂和徐坤叛变这样的底牌都用了,双方正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们自然要汇合起来,但却不能反攻。正教中人忌惮我的武功,因此至少要等待一年半载,我的伤势复原再说。”
曲洋躬身道:“那么教主养伤期间,我教事务如何运作?”
“我虽养伤,神教不可群龙无首。期间最好以金蝉脱壳、声东击西之计,将正派中人到处调动,让他们摸不清我等虚实。”
东方不败的目光突然聚焦到了下首张元身上。
“元子,你怎么看?”
张元苦笑,该来的始终要来。
他早在东方不败和曲、童二人复盘黑木崖攻防战时,便已隐约猜到未来计划,现在东方不败连续提到关键词,想法已昭然若揭。
“回禀教主,属下愿以东瀛写颜之术扮作教主模样,在江湖上四处营造教主并无大碍的假象,使得正教中人虚实不辨,更担心教主报复,按兵不动,为教主养伤、我教养精蓄锐争取时间。”
童百熊听他这么说,反而皱起眉头:“小兄弟,你此计虽妙,但你和东方兄弟武功相差太多,如何能够让正教相信?”
东方不败笑道:“小元子,你且展开身法让熊兄看看。”
张元闭目运气,将葵花内力散入四肢百骸,随后左右穿插,大秀身法。
童百熊和曲洋尽皆惊讶,曲洋道:“这……这确实与教主的身法有三分相似!”
童百熊急道:“东方兄弟,你,你传了他葵花宝典?”
东方不败笑道:“不错,他既然要假扮我行事,不学葵花恐有性命之虞。他既然救我一命,我传他功法本是理所当然。
只不过以他现在的修为,要假冒我还嫌太次。小元子,我把这卷轴和自己写的修行精要都借给你,三个月后,你再出关吧!”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那卷轴和一本绢册,张元赶上前接过。
东方不败从太师椅站起,拍了拍张元后背,“你此番闭关修行,需终日观想烈阳,但每十日方可见一次阳光,此所谓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待到出关,我还有一件大事等你去做。”
说罢又对童百熊道:“葵花宝典首重‘造化万功’,那是以独门内力融合各家武学精要之义,你且把风雷堂所藏诸般武功秘笈也一起送给小元子,带他到清晖客栈的地窖中闭关练习。”
童百熊点点头,也拍了拍张元肩膀以示鼓励,曲洋则微笑不语。
一名风雷堂教众领着张元出了米铺,带他到了不远处那家名叫“清晖”的客栈中,此时客栈门口早已挂出了“歇业三月”的告示,伙计们正在上门板。
天色已晚,星月当空,万里无云,明天的阳光想必很好。
张元用力地捏了捏怀中的秘笈。
下次见到太阳时,想必武功已是另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