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点点头,“她的武功不是江湖寻常高手,而是已经成了气象。刚才她以指甲作为暗器,我便不及反应,被她划伤。”
曲非烟忙问:“那你现在如何了?”
张元道:“我刚才已随手点了自己两处止血的穴道,但她指甲划得很深,估计接下来几日,右边身子活动起来有些不便。”
曲非烟思索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你们如果打到最后,你能赢么?”
张元不语,静静回忆起刚才那场恶战的每个细节。
良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恐怕她会杀了我。”
曲非烟虽伏在他肩上,看不见他此刻表情,但听得他语声中极富萧索之意,显然对自己不敌陆玉鸷之事难以释怀,心中过意不去,试探道:
“但你也不是全无机会的,是么?”
“她手中有剑,我却只有剑鞘;她的气象是射出指甲,在近身搏杀的距离内,难避难防,而且她有三次机会;我无论如何也难以胜她。”
张元摇摇头,“胜就是胜,败就是败,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我又何苦自欺欺人。”
他眼神却又渐渐亮了起来:“但若这些就是她全部能耐,下次交手,我必定能赢!”
……
自从在陆玉鸷手里逃脱后,张元和曲非烟走走停停,绕开了容易暴露的大路,穿村过寨,翻山越岭,足足耽搁七日,终于来到了临近潼关的阌乡。
阌乡是个比村略大的小镇,距离潼关不足五十里,总共只有两家饭店,一家客栈,两人便下榻于此。
“陆玉鸷说她要寻遍天下州府,以陆家之能,绝非虚言,不知潼关有没有她的探子。”
曲非烟站在山坡上,看着远处朝阳升起带动的朦胧金气。
张元苦笑道:“若非我要去潼关找人解千机毒,我的确不想走近任何一个大镇。”
曲非烟笑道:“那你往后余生岂非都要在小村子里过活?”
张元道:“那也不必,一个月后,若是再碰到陆玉鸷,我狠狠打她一顿,如此她便舒服了。”
这几日中,他不断回忆陆玉鸷的剑路,已经有了些心得。
陆玉鸷也肯定在冥思苦想他招式中的破绽,但张元相信自己的成长性绝对能够碾压。
何况他刚想到个妙计,虽然还没实操,但他自信一旦用上,陆玉鸷只能束手就擒。
张元想了想,对曲非烟说道:“嘎子,你爷爷在不在附近?”
曲非烟摇头:“不在,他离我们最少也有七日路程,兴许又是寻墓去了。”
张元这才想起,原著中曲洋为了寻得《广陵散》,连续盗挖先朝大墓,实在是金庸世界第一摸金校尉。
他心头忽然闪过了一丝灵感,有了某些模糊想法,但稍纵即逝,想要细思却又空空如也。
“他们不认识现在的我,但却认得你,不如你便在此多住几日,我交接完信件再来寻你。”
曲非烟仰头思索片刻,终于点头道:“好罢,那你自己小心些,我今天再联络一次爷爷。”
张元便简单收拾了一下,抓起赵铁汉当初给他的包袱,独自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