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姜十屿是怕被拉弥亚看了手机,暴露隗九川的存在。
她顺着对方的猜测点头,“手机里有一些会所的资料。”
拉弥亚哼笑,“当时那个关头,你竟然还能想到这一点,还真是厉害。”
她看着姜十屿,眸底凝着一抹满意道:“真不愧是我选中的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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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奈奈一家人回到了家。
奈奈的哥哥——淋巴发了一路的火。
他将自己这次遭遇到的厄运都怪在家里女人身上,认为如果不是为了要养着她们这些女人,他才不会在炎老手底下冒着生命危险做事。
其中大部分的怒火都是直冲着奈奈和苒苒去的。
毕竟在他看来这两个妹妹都是迟早要嫁出去的外人。
奈奈如今有了工作,工资不比他低,他便将愤怒抱怨都宣泄在苒苒身上。
苒苒平时听习惯了,也麻木了,低头红着眼也不哭,只在心底默默消化这些难听的话。
奈奈将苒苒抱进怀里,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哥哥,敢怒不敢言。
实际上,明明是她哥哥当初不学无术,看外面那些小毒贩“耀武扬威”混得不错,就想走上歪门邪道,也去跟个大毒枭贩毒。
当时泗水滩最厉害的毒枭是林成光,他哥哥想跟在对方手底下混口饭吃,奈何他头脑不灵光,打架也不行,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他,不要他。
但她哥哥是个犯贱的,非要舔着脸求进入。
在泗水滩这个黑白颠倒,遍地黑暗的地方,贩毒作为最来钱的门道,可是得花钱托关系才能进去的。
她哥哥没钱没关系,为了能在林成光组织里谋个小喽喽职位,他竟然拿她大姐去换。
那时她父亲还没有去世,面对这么离谱的事,对方竟然和她哥哥一起洗脑威胁她大姐。
起初她大姐流着泪满眼绝望百般不愿意,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去毒窝。
后来她哥哥和父亲不知和她说了什么,让她大姐同意了。
奈奈至今都记得大姐走时那心如死灰的表情。
临走时她对奈奈说:“一定要体面的活着。”
说完,喉咙带着哽咽,“代替我,在这个地方体面的活着,也替我照顾好苒苒。”
后来她姐姐被人送到了别处,奈奈再也没见过她姐姐。
可能是死了吧。
靠着卖姐,她哥成功得到了一个小职位,然而未等他开心多久,报应便立马追了过来。
先是她父亲突然意外去世,紧接着林成光也突然垮台了。
炎老趁火打劫,暗中强行接手了林成光在泗水滩的所有产业和资源。
当然,废物炎老不要。
他哥就是废物。
炎老本来是打算把她哥踢出去的,他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挽留,说只要能留下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对方想到住所还缺几个佣人,就让他留了下来,赏了口饭吃。
奈奈冷眼看着她哥手上的伤,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心底莫名觉得有一丝畅快。
“还站在这干什么!都下午了还不赶紧去给老子做饭吃!”
淋巴冲着苒苒大声怒吼。
苒苒吓得一哆嗦,低着头灰溜溜去厨房做饭,奈奈跟过去帮她。
她们俩的母亲见状眼底划过一抹不忍,轻声劝起淋巴,“小点声,别吵到孩子。”
淋巴把脸一甩,脸上的怒意不见消散,“要是没有她们俩这个累赘要养,我也不至于为了赚钱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
骂完两个妹妹不够,他转脸看向自己的母亲冷哼。
“你也是,连个能帮我的兄弟都没生出来,尽给我爸生了这些没用的女儿。”
此话一出,他旁边生了个女儿的老婆脸色瞬间难看,低头抱着孩子去了屋里。
一旁的淋巴母亲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沉积心底多年的委屈与无助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面对这些刺耳的话,她已经麻木了。
“我进去看看她们。”
她转身想要离开,结果被淋巴叫住。
“我事还没说完呢,走什么?”他问母亲:“我听妮说,你和奈奈借了高利贷了?”
“是。”
“债记得谁头上?”
母亲垂眼,“自然是我头上,奈奈还没成年总不能以她的名义借吧。”
淋巴皱眉,“就算这债不是她的,她也得跟着一起还,如今我没有工作了,家里就她一个人有稳定工作,她不还谁还?靠你种的那几亩地,打的那些零工还一辈子也还不起。”
母亲听出淋巴这是打算让奈奈背负上所有债务,顿时在心底替她觉得委屈。
“医生说了你这手只需养三个月就好了,又不是一辈子废了,工作还可以再找,你婶娘家的表弟在泗水河码头卸货做得也挺好。奈奈那点工资你让她又养家又还债的怎么够?”
“不够就让她换份工作。”
淋巴都已经想好了,“我听说‘蝴蝶梦’代经理手下的姑娘们每个月光是保底就能挣120w,这要是算是提成额外的小费,每个月能有150万到200万,按这速度大概半年就能把债还清了。”
他冷声评价,“总比待在那个严经理手下,每天清汤寡水的赚那点钱好。”
“你真是疯了。”
母亲连连摇头,走到淋巴面前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劝道:“奈奈赚的再不多,起码挣的是干净钱,你怎么能让你妹妹……”
“干净了又怎么样?”
淋巴大声反驳,“反正女人迟早都是要不干净的,不就是个早晚问题,这事有什么稀奇的,周围不都这样?”
“但这是错的……”
这家屋子小,隔音不好。
客厅内,母亲和哥哥的争吵声清晰地落在奈奈耳中。
她低头炒着没有油水的菜,热气扑面而来熨烫着她的脸,内心却是一片冰寒。
旁边,苒苒站在小板凳上拿毛巾给奈奈擦汗,擦完她伸手拉了拉奈奈的衣服,“姐姐,你不要去。”
奈奈转头看着苒苒,那一刻她想到了当年自己也是这么对大姐说的。
“奈奈,在这个地方,一定要体面地活下去。”
奈奈抿了抿唇,嘴角泛起苦涩。
在泗水滩这个地方,女人想要体面地活下去真的是太难了。
伤感之际,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一看是姜十屿打来的。
她将火调小,接起电话。
“喂,严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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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国庆节快乐~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