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它迎新娘,眼见它宴宾客,眼见“花满楼”似乎要塌了,花欣目光闪烁,望着身边的花墨渊惴惴不安。
“诸位,这顿酒只怕喝不成了!以后若有机会,花某定亲自上门,和诸位不醉不归,今日就请先行离去吧!”
此时此刻,强敌环伺,花墨渊竟然还保持着风度。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拱手赔礼的动作从容不迫,花欣也是暗自佩服。
“孩子,新房里有秘道,等下你趁乱回房,从秘道逃走!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要回来!”
耳中突然钻入花墨渊的声音,让花欣喜忧参半,心生活下来的希望。
“原来送入洞房是这个意思呀!可我是假新郎,怎么知道洞口在哪呢?”
他不会“传音入密”,更不可能问出来。心中急得要死,却又无计可施。
花墨渊一番话说完,离开的人不多,血刀老祖、毒娘子、狂风魔枪等黑道大佬也都还在,想来都和花墨渊相交莫逆。
“花满楼弟子听令,掩护宾客杀出重围!”
花墨渊轻喝,声音滚滚传出,从庄园的四面八方,冲出近百名“花满楼”弟子,他们男的长得潇洒,女的看着漂亮,身手尽皆不凡,步伐异常好看,显然都修炼了《千变万花功》。
“杀!”
屋顶上的朱啸天一声暴喝,用力一踏,脚下石屋轰然倒塌!尘土飞扬中,一道长达数丈的金色刀光划破长空,斩向花墨渊。刀光未至,呼啸的刀风已经袭来,花欣衣衫猎猎,脸上隐隐生痛!
“来得好!”
花墨渊毫不畏惧,不退反进!他左手划圈,用一股柔劲将花欣包裹,甩向了新房;右手握拳,迎着璀璨的刀光直直地轰出,一朵拳头大的黑色花苞瞬间绽放,和刀光一起暗淡。
虚空中似乎有声,又似乎无声;似乎在扭曲,又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肉眼可见的是,方圆数十丈内,桌椅、酒杯、菜碟尽皆粉碎,仿佛飓风肆虐大地,灰尘洋洋洒洒地四处飘散,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视野极其有限!
花欣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朝记忆中的位置滚去。“嗖嗖嗖”的破空声不绝于耳,有几支羽箭好巧不巧地插在他刚铡滚过的地方。在接近新房时,他猛地蹿了起来,看也没看就直接扑出,“啊”的一声惨叫,门开了,花欣像狗一样趴在房间里,一支黑色的羽箭,正在左臂上晃动,血流如注!
“吱呀”一声,房门突然关上。数支羽箭射来,差点将木门射穿,有一个透着幽幽寒光的箭头,距离宫秀的脑袋不足一寸。
“房间……有秘道……”
“跟我来!”
两人同时开口,花欣痛得冷汗直流,眼见宫秀猫着身子奔向花团锦簇的大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抓起手边两根红色蜡烛,在经过茶桌时,见烛台边放着一个火折子,随手就收进了怀里,秘道中肯定黑漆漆的,蜡烛和火折子都用得上。
“秘道的入口在床上,快上来!”
宫秀一边躺到床上,一边催促。屋外喊杀声震天,刀光箭影不时划过虚空,拳风剑气肆虐大地和屋舍,新房在飘摇,似乎随时都要倒塌。花欣来不及思量,像猴急的新郎一样扑了上去,将宫秀重重地压在身下,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传来,他分明看到宫秀猛地睁大了眼睛,有一丝害怕,但更多的还是羞恼!
“咔嚓!”
也不知宫秀动了哪里的机关,床面突然翻滚,又瞬间恢复原状。两人相拥着坠落,重重地落在一团柔软上,似乎也是一张床!
花欣短时间无法适应黑暗,心中莫名地紧张,右手不知不觉覆盖了一座柔软的山峰。
“拿开你的爪子,信不信我一剑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