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仔细照看,我去找柴火。”
唐宋话落转身欲走,被白靖的惊呼声停下脚步。
堪堪回首。
“宋哥……这……这是什么?”
唐宋顺着白靖的目光落在床榻边的玉洗。
只见盆内的异物从未见过。
涂山暻挣扎着想要坐起,被急忙上前的唐宋极力劝阻:“将军,切莫用力,伤口会绷开。”
白靖哭哭啼啼:“将军,你都快被射成刺猬了,好不容易捡回命,好好……”
拗不过将军的坚持。
唐宋和白靖上前合力扶起涂山璟,在他的背后塞了一只软枕。
涂山璟的唇齿间都是鲜血的味道,干涩起皮皲裂的唇,轻轻扯动,费力地开口:“无碍”。
唐宋拿起玉洗盆中凭空出现,从未见过的异物。
不知是何种材质制成的透明的似瓶状物,里面还有透明的像水一般的液体。
大营驻扎在寒江畔,江水并不清澈,带着一丝混浊。
涂山氏玉国首富,饶是见多识广的涂山暻盯着“异物”也看不出个究竟。
唐宋又拿起空着的瓶子和瓶盖,手指用力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神奇的异物没有破!
涂山暻费力地抬起胳膊接过空瓶子,又拿着白色瓶盖,许久未合眼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认真打量。
将盖子和瓶口对齐,琢磨了一盏茶的功夫,两物纹丝合缝贴合在一起。
“唐宋,左右试着扭动瓶盖,就像我们制作的机关一般,不可大力。”
唐宋照做。
唐宋握瓶的手微微倾斜,瓶中的液体倒在地面上,流向白靖的脚下。
白靖蹲下,指腹沾着地上的水,摩挲片刻,放在鼻下轻嗅。
惊喜抬头:“或许是水。”
唐宋将水倒在桌上的玉盏中。
满是胡茬的嘴轻轻的抿了一口。
不可思议地看向涂山璟:“甘甜可口、将军我从未喝过如此清甜的水。”
立马重新倒了一杯递给靠坐的涂山璟。
涂山璟接过玉盏,盏内清澈见底。
皲裂的唇贴在玉盏上浅尝,眸光闪动。
白靖大着胆子拿起手感软绵绵,散发着香气的黄色小块状的面包咬了一口,入口即化,奶香奶香的。
“将军,天可怜见,此乃上天赐予的神器啊!”白靖大胆猜测。
涂山璟抿了抿干涩的薄唇,探究的目光落在玉洗中。
虚弱地靠着软枕。
青黑色的胡茬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丰神俊朗,眼角的一颗黑色美人痣平添了一分妖孽。
身上裹着许多纱布,纱布隐隐透出血迹。
唐宋发现将军伤口崩裂:“将军,必须送您回府,您伤势严重,这里不适宜养伤。”
涂山璟摇头:“不必!敌军隔岸虎视眈眈,我不能走。”
白靖和唐宋对视一眼,撩起袍子,直直地跪了下去。
“将军!三思!您——”
“住口!我涂山暻不是苟且偷生之辈、玉国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寒冬腊日颗粒无收,已有人易子而食,敌不退,一日不得民安!粮草可有分给附近的流民?”
说完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咳,鲜血浸透纱布。
涂山暻强忍着痛意,最难的拔箭矢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
“将军,仅有的一点粮草,分出一半给附近的流民,我们军中缺衣少粮严重,有士兵建议食战马。如此下去,没死在战场上,就被冻死饿死!”
唐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
“男儿当战死沙场,可若是……”
突然一阵香气飘散。
玉洗内多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
白靖两眼放光!难道这真是神物?不若方才说到粮食,就出现了香喷喷的包子?
唐糖双手叉腰,指着玉洗喊道:“把我的包子吐出来!那可是我的晚饭啊————”
刚才李叔特地给她热的包子,谁成想手没拿稳,全部落入吃人的盆中。
唐糖气的端起玉洗,凑近盆内喊道:“吐出我的包子呀!!!!”
“将军!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