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极寒天气,冻死人也是不新鲜的。
涂山暻在山洞中稳住身形,洞内热浪流动,额头上很快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蹲下身子,将玉洗装入唐糖为他准备的背包,仔细确认背好后,两步跨到洞口。
洞口的冰刺早已融化。
他向外眺望而去,只见一片火海,整个树林都被熊熊燃烧的火蛇所吞噬。
洞口处的焦黑的枯树冒着烟雾。
涂山暻把手伸出洞口,热浪滚动,从指尖穿过。
他皱着眉头,看向烧红的半边天。
掌心传来滚烫的感觉,风向突然生变,朝着他的方向猛烈吹来。
需立马离开这里。
涂山暻一个闪身出了洞口,没了唐糖在怀中,此刻的他身轻如燕,在林中快速地跳跃而去。
绕过火势大的地方、朝着官道而去。
这场大火如此醒目、南蛮人此刻也不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官道上。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林中穿梭。
那些来不及飞走的鸟已经被烤的乌漆麻黑,隐隐散发出一种烤肉的焦味。
这若是离城池近、定会引来许多流民争抢。
涂山暻的身影终于到了官道上,一边是火势冲,一边是茫茫雪色。
唐宋没有进入营帐安歇,而是一直伫立在风雪中,遥望着东南方那火红的天空。
暴风雪欲来。
这场仗的变数就更大了。
寒风吹动他的盔甲,发出簌簌的声响。
突然,他敏锐你察觉到有动静,立马惊觉起来。
目光迅速锁定有异响浓黑的方向。
黑夜中模糊露出一人影。
唐宋大惊!
竟有人悄无声息的躲过巡查的士兵,直冲主帐而来。
他的手紧紧握在刀柄上,时刻准备利剑出鞘。
南蛮人还真是不怕死,敢只身夜闯军营,定让他有来无回。
风雪依旧肆虐着。
夜色中的人影逐渐清晰在他视野里、此人穿的甚是异类、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那人双眼睛……
是将军!
涂山暻赶了两个时辰的路,这一路赶来已是疲惫不堪。
好在身体发热不冷、要是双腿冻僵怕是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
正如唐糖所说在大自然面前,人如蝼蚁。
你再强大、武功再高,也只是肉体凡胎。
寒风如刀,也能割的肌肤钝痛。
唐宋双目通红,单膝跪在地上,激动万分,将军终于回来了。
涂山暻扶起跪在地上的唐宋,两人进入营帐中。
营帐外狂风怒吼,似乎要将营帐掀翻。
而营帐内的炭火烧的正旺。
涂山暻卸下背包、羽绒服、耳套、口罩、暖宝宝放在桌子上、
这些都是好东西、得让唐姑娘为大军人人准备上一份。
转而坐在碳盆前,手中是唐宋递来的热茶。
头上冒着汗湿的热气。
“你可知白靖护送物资时,遇到了南蛮人、下落不明……”声音低沉。
唐宋听了,一口气堵在胸腔中,闷得心口痛。
“将军、我这就去找白靖。”转身就要抬腿迈出。
涂山暻制止了他。
“你如何去找?去哪找?我从官道而来、四处白茫茫一片压根就没有藏身之处。”
唐宋双眸猩红、他比白靖年长几岁,也算是看着长大的。
他从小胆子小,性格弱、此刻怕是在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