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没对任何一个男人产生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
唐糖惊觉自己跑偏的想法,立刻拉回思绪。
外袍、披风全部整理后,发现他的头发有些散乱。
指腹擦过涂山璟透红的肌肤,撩起他散下的发丝,轻柔地为他束进发冠中。
被她指腹碰触过的肌肤,滚烫滚烫。
唐糖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他。
黑色金绣的锦袍,玉冠束发。
乍眼一看,有种神秘、生人勿近的冷冽感觉。
细看之下,眼中盛着谦谦公子的儒雅。
唐糖有种恍惚的感觉,若是没有战争,他一定是一个明月为身,流水做姿的翩翩公子。
涂山暻被她盯得心跳漏了半拍。
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房间寂静到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唐糖自知她的脸定是红透了,连忙找借口:“我去看看走廊还有没有人。”
说完,急急打开门站在走廊,靠在墙壁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手抚在心口处,感觉到心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而房间内的涂山暻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背上沁出一层薄汗,比上刀枪剑雨还紧张。
唐糖调整好情绪后,双手轻拍脸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推门而入。
“没有人了,我们可以走了。”
涂山暻跟在唐糖一步远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出了医院大门。
坐在车内的唐糖一脸苦哈哈地盯着油门。
又是费脚的一天。
脚踩油门时还是能感觉到针扎般的疼痛,不过相比之前的疼痛减少了许多。
回到老宅后。
唐糖拿着眉刀,闭着眼睛鼓足勇气往自己的手指上划去,就在这时,被涂山暻眼疾手快地及时阻止:“你这是?”
“自然是滴血回去啊~”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一眨一眨地对上他的目光。
涂山暻接过她手中的眉刀,直接划破自己的指腹。
一滴殷红的血落入玉洗中。
“你好好休息。”说完踏入玉洗中,身影消失。
唐糖撇了撇嘴,我才不要留下,紧跟着踏入玉洗。
涂山暻望着紧随其后的唐糖,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唐糖率先开口堵住了他的话:“嘿嘿,我得遵医嘱,盯着你,而且我传送过来的药,我怕唐宋记不住。”
涂山暻无奈,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唐糖披在身上,仔细地掖好:“这里冷、多穿点。”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煞是好听。
“嗯”唐糖软糯糯地应了一声。
俩人心照不宣地出了营帐。
唐糖小碎步地跟在涂山暻的身后,脚步显得有些急促。
涂山暻微侧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她,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故意放慢了脚步。
韩先生所在的营帐上投射着他忙碌的身影。
唐宋端着一盆血水缓缓走出了营帐,无意间看到几步远那熟悉的身影时,手中的盆“砰”的一声掉落在地,血水四溅,倒在了他那沾着泥雪的靴子上。
然而,他却浑然不觉,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将、将军!”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喜。
真是太好了,将军平安归来。
涂山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唐宋,伸手轻拍他的肩膀几下。
“我回来了。”语气坚定而又带着安抚,转身进入营帐中。
“谢谢你,唐姑娘。”唐宋感激涕零。
唐糖点头一笑:“是你家将军命大。”
唐宋顿在原地,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哭得稀里哗啦。
这娘们唧唧的哭哭啼啼一定是被白靖传染的。
营帐内血腥气很重,唐糖顿时胃中一阵翻涌,难受得紧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