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与涂山暻对视一眼,二人疾步朝着后院走去。
独留唐宋一人站在长街上,如同一尊木雕般愣神。
他可从没被男人打耳光啊,真是太屈辱了。
一进入后院,便看到影如老鹰捉小鸡般拎起两个男孩。
那两个男孩双脚离地,在空中拼命挣扎,努力伸出手,试图拍打影,可胳膊太短,压根够不着。
“影,放下孩子。”
听到将军的命令,影松开手,两个男孩的脚落了地。
当抬眼看到是战王时。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头如捣蒜般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一下又一下,那额头瞬间磕破皮,殷红的血液顺着额头缓缓滑落。
滴落在青石板上,红得扎眼
唐糖连忙上前扶起地上的小男孩。
可男孩倔强的死活不起来,不知是穿的单薄的缘故,还是为何,身体瑟瑟发抖。
“将军我不是有意偷您的东西的,娘亲感染了瘟疫,又饿又难受,撑不住了。这才……”
男孩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起来吧,带我去。”
涂山暻的声音此刻不再如往日那般冰冷,而是带着丝丝暖意。
小男孩一听,将军是要救娘亲吗?
又是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接着深深鞠了几个躬,这才站起身。
旁边一直跪着未曾说话的另一个男孩子,此时眼中满是崇拜地看着涂山暻,也跟着站起来。
“白靖,快过来给他消炎包扎一下。”
唐糖对着正在登记药物数量的白靖大声喊道。
白靖闻声,迅速放下手中事务,快步走来为小男孩包扎伤口。
唐糖趁此问了一些男孩娘亲感染瘟疫的病症,又询问了一些邻居们的身体状况。
小男孩知晓的事情皆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
在对话的过程中,得知一个令人胆寒的信息。
十户人家中已有五户感染了瘟疫,感染几率攀升至百分之五十。
且一家人中只要有一人感染,其余家人便如多米诺骨牌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根本无法幸免。
唐糖心中一紧,立马给两个小男孩戴上口罩。
“将军,必须立刻在城内组建医疗小队,需要大量大夫加入。并且要将已经感染的患者隔离到一处,家眷若还未出现症状则隔离到另一处,未感染的百姓务必呆在家中,不得外出。”
涂山暻神色凝重地点头,立刻吩咐依然有些呆愣的唐宋,召集城内所有的大夫加入医疗小队。
涂山暻和唐糖随后跟着小男孩前往他家。
不多时,一座破旧的院落映入眼帘,院中唯有一棵枯树孤零零地伸展着枝丫。
“你留在院落中,我和白靖进去。”涂山暻伸手拦下欲推门进入房间的唐糖。
唐糖心中一暖:“穿着防护服没事哒。”
“那也不行!”涂山暻的语气不容拒绝。
“那好吧~”
唐糖无奈,知晓涂山暻此举是为自己好。
这是第一次涂山暻拒绝她的请求。
一盏茶的功夫后。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从房间内传出。
“娘、你不要离开浩儿啊、娘、你醒醒啊~”
每一声凄厉的哭声砸在唐糖的心上,酸疼不已,眼尾发红。
不知过了多久、唐糖站的双腿麻木。
终于,涂山暻和白靖以及男孩缓缓走了出来。
涂山暻微微摇了摇头,
唐糖知道人没了。
她上前瞧着双眼红肿的小男孩,心疼滴看着约莫十岁左右的瘦的皮包骨的男孩一眼。
然后拉着涂山暻走到院落外:“将军,人怕是要火……”
涂山暻看着她发红的眸子颔首。
唐糖担忧地看向小男孩,怕他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