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李顾鸣送王玉回到家门口。

“你先进去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办。”李顾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王玉家门上，“这是避邪符，能挡住一般的鬼魂。”

王玉迟疑了一下：“你要去哪？”

“醉仙楼。”李顾鸣笑了笑，“那地方有点意思。”

“醉仙楼？”王玉皱眉，“那不是...”

“对，就是城里最大的青楼。”李顾鸣整理了一下衣服，“赵无极死前提到的秘密，恐怕和那里有关。”

王玉还想说什么，李顾鸣已经转身离开。他沿着街道走了一段，拐进一条小巷。

老道士的鬼魂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

“小子，你真要去醉仙楼？”

“怎么，道长也想去？”李顾鸣调侃道。

老道士哼了一声：“少贫嘴。那地方不简单，柳青烟更不简单。”

“柳青烟？”

“醉仙楼的老板娘。”老道士压低声音，“十年前突然出现在京城，三年就把醉仙楼开成了京城第一青楼。

据说她有通天的本事，朝中不少大官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李顾鸣摸着下巴：“有意思。道长可知她的底细？”

“不清楚。”老道士摇头，“不过我死前查过她，发现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醉仙楼的姑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批。

老的不知道去了哪里，新的又不知道从哪来。”

李顾鸣眼睛一亮：“人口买卖？”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老道士叹气，“那些消失的姑娘，连魂魄都找不到。”

李顾鸣停下脚步：“道长的意思是...”

“对，她们不是死了，是彻底消失了。”老道士神色凝重，“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李顾鸣若有所思。这时，一个醉汉踉踉跄跄地从巷子另一头走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该死的柳青烟...老子...老子非要她好看...”

李顾鸣眼睛一亮，拦住醉汉：“这位兄台，看你是从醉仙楼来的？”

醉汉抬头看他，眼神迷离：“你...你是谁？”

“在下姓李，想去醉仙楼寻欢作乐，不知兄台可否指点一二？”

“寻欢作乐？”醉汉冷笑，“你有钱吗？”

李顾鸣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在醉汉眼前晃了晃：“不知这些够不够？”

醉汉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抢。李顾鸣往后一缩：“兄台别急，先说说醉仙楼的规矩。”

“规矩？”醉汉打了个酒嗝，“第一，没有一百两银子别想进门。

第二，想见柳青烟，没有五百两免谈。第三...”

他突然压低声音：“千万别去三楼。”

“三楼？为什么？”

“那里...”醉汉打了个寒颤，“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李顾鸣还想问，醉汉却一把抢过银子，跌跌撞撞地跑了。

老道士在一旁说：“看来这醉仙楼果然有问题。”

“问题大了才有意思。”李顾鸣笑着说，“走，回家换身衣服。”

回到家，李顾鸣翻箱倒柜，找出一套华贵的衣服。

这是他前几天从一个富家公子那骗来的，连带着还有一块玉佩。

“这身行头如何？”他对着铜镜转了一圈。

老道士撇嘴：“装相。”

“道长不懂，这叫投其所好。”李顾鸣整理着衣襟，“醉仙楼那种地方，穿得寒酸怎么能打探消息？”

“你小心点，别阴沟里翻船。”

“放心，我自有分寸。”李顾鸣数了数银子，“这些是从赵无极那骗来的，正好派上用场。”

老道士摇头：“你这家伙，连死人的钱都敢骗。”

“死人要钱做什么？”李顾鸣把银子装进荷包，“再说了，他活着的时候没少贪，这也算是他的赎罪钱。”

收拾停当，李顾鸣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升起，街上渐渐热闹起来。

“道长，你去找几个鬼魂，在醉仙楼外面盯着。

要是发现什么异常，立刻通知我。”

“知道了。”老道士说，“你自己当心。那柳青烟不是好相与的。”

“正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李顾鸣整了整衣领，“咱们就来玩玩，看谁的手段更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