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缓缓前行。李顾鸣掀开车帘,看着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陆续关门。
夜里的寒风吹进车厢,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到了。”车夫勒住马缰。
李顾鸣跳下马车,抬头看着眼前的宅院。这是礼部侍郎杨大人的府邸,也是今晚第一个案发现场。
府门紧闭,门前站着几个捕快,正打着哈欠。
“让开。”柳青烟从马车上下来,冷冷地说。
她换了一身男装打扮,腰间别着一块令牌。
几个捕快看到令牌,连忙让开路。其中一个捕快认出了李顾鸣,皱眉道:“李捕快,你怎么和...”
“闭嘴。”李顾鸣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过去,“今晚的事,你们什么都没看见。”
那捕快接住银子,立刻笑逐颜开:“李捕快说得对,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进了院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钱老实打着灯笼走在前面,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纸钱和香烛。
“死者在哪?”李顾鸣问道。
“在书房。”一个瘦小的家丁从黑暗中走出来,“小人是杨府的管家,叫王福。”
王福带着他们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书房外。门口站着两个捕快,看到李顾鸣的令牌,也识趣地退开了。
推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书房里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是个中年男子,穿着绸缎长袍,胸口被刻着一个“魁”字,血迹已经发黑。
“这是杨大人的小舅子。”王福低声说,“今晚是他值夜,结果...”
李顾鸣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死者面部扭曲,显然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他的手指僵硬地指向书桌,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钱老伯,点香。”李顾鸣站起身,走到书桌前。
钱老实连忙从竹篮里取出香烛点上。随着香烟袅袅升起,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来了。”李顾鸣低声说。
一个虚影从尸体上慢慢升起,正是死者的魂魄。
他一脸惊恐地看着四周,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李顾鸣说,“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死者的魂魄颤抖着说:“我...我在书房值夜,突然听到窗外有响动。
我刚要去看,就闻到一股香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就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我面前...”
“面具是什么样的?”
“是个青铜面具,上面画着古怪的符文。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刀刃上泛着绿光...”死者的魂魄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好痛!
那刀上有毒!”
柳青烟皱眉道:“用毒的匕首?这倒是个新发现。”
“不止如此。”李顾鸣指着书桌,“你们看。”
书桌上摆着几本账册,翻开的那页上写着一串数字和符号。
李顾鸣仔细看了看,冷笑道:“这是一份密码信息。
杨大人的小舅子,恐怕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是天魁组织的人?”柳青烟问。
“不,他是朝廷的密探。”李顾鸣说,“这些符号我认得,是锦衣卫的密码。”
死者的魂魄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以前在一个死去的锦衣卫魂魄那里学过。”
李顾鸣笑道,“所以,你是奉命监视杨大人?”
“是的。”死者叹了口气,“杨大人最近行为反常,经常深夜出门。
上面怀疑他和天魁组织有关,就派我来查...”
“结果反倒被人杀了。”李顾鸣摸着下巴,“有意思。
看来天魁组织在朝中的眼线不少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王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
杨大人回来了!”
柳青烟脸色一变:“这么快?”
李顾鸣却笑了:“来得正好。钱老伯,把香灭了,我们躲在这屏风后面。”
钱老实连忙灭掉香烛。几人刚躲好,就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大人,要不要先回房休息?”是王福的声音。
“不用,我要去书房看看。”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顾鸣从屏风后探出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官服,正是礼部侍郎杨大人。
杨大人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
王福支支吾吾地说:“小人也不知道,刚才发现大爷倒在这里...”
“废物!”杨大人怒喝一声,“还不快去报官!”
王福连忙跑出去。杨大人等他走后,立刻关上门,快步走到书桌前,开始翻找什么。
“在找这个吗?”李顾鸣突然从屏风后走出来,手里拿着那本密码账册。
杨大人吓了一跳,看清是李顾鸣后,脸色更加难看:“你怎么在这?”
“路过。”李顾鸣笑着说,“正好看到杨大人深夜回府,就想进来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