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戏，怎么能错过？”李顾鸣的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吹过巷口，吹得路边的灯笼摇摇晃晃。

“先找个地方看看这些东西。”柳青烟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三人转身走进附近一家茶馆。这个时辰，茶馆早就打烊了，但掌柜王贵是柳青烟的人，专门留了个偏房给他们。

王贵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脸上布满皱纹，腰板却挺得笔直。

他麻利地端上茶水，然后守在门外。

李顾鸣把账册和几张从炼丹房偷来的纸张摊在桌上。

柳青烟凑近细看，钱老实则缩在角落里打盹。

“这些药材...”柳青烟指着纸上的名字，“曼陀罗花、断魂草、七星蛇胆...都是剧毒之物。”

“不止是毒。”李顾鸣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我在炼丹房找到这个。”

瓶子里装着一种暗红色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这是什么？”

“据密室里的冤魂说，这叫'摄魂散'。”李顾鸣冷笑道，“天魁组织用它来控制那些死士。”

“冤魂？”柳青烟挑了挑眉。

李顾鸣打了个响指，一个面色惨白的男鬼飘了出来。

这鬼魂穿着破烂的衣服，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说说你的遭遇。”李顾鸣命令道。

男鬼发出沙哑的声音：“小人本是个镖师，三个月前接了笔生意，护送一批药材到京城。

谁知道到了醉仙楼后，就被人打晕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地牢里，每天都被逼着吃一种红色的药粉...”

“然后呢？”

“吃了那药后，脑子就不太清醒了，整天昏昏沉沉的。

他们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男鬼痛苦地说，“直到有一天，他们觉得我没用了，就...”他指了指脖子上的勒痕。

李顾鸣挥手让鬼魂退下，转向柳青烟：“密室里像他这样的冤魂不下百个。

天魁组织用这种药控制了大量死士，准备在血月大典上用。”

“血月大典可是朝廷祭天的大典，到时候文武百官都会参加。”

柳青烟若有所思，“他们想干什么？”

“你看这个。”李顾鸣指着账册上的一行字，“三月十五，香料五百斤。”

“香料？”

“祭天要用的香料。”李顾鸣冷笑，“他们肯定会在香料里下药。

到时候文武百官一起吸入...”

柳青烟倒吸一口冷气：“这帮疯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王贵急匆匆地跑进来：“不好了，钱三爷带人来了！”

李顾鸣迅速收起账册：“后门还能走吗？”

“不行，他们把茶馆围住了。”

“那就来硬的。”李顾鸣站起身，“钱老实，把符纸拿出来。”

钱老实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叠黄符。这些符纸是李顾鸣特制的，专门用来驱使鬼魂。

“等等。”柳青烟拦住他，“让我来处理。”

她走到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襟。片刻后，外面传来一个谄媚的声音：“钱老爷，柳姑娘在里面呢。”

“柳姑娘？”钱三爷的声音透着迟疑，“这么晚了...”

“钱老爷。”柳青烟推开门，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怎么，您这是来找我的？”

钱三爷看到是真的柳青烟，脸色稍霁：“柳姑娘深夜在此，所为何事？”

“还不是为了赌场的事。”柳青烟轻笑道，“听说最近您那边闹鬼，我正和王掌柜商量对策呢。”

“原来如此。”钱三爷松了口气，“不知柳姑娘可有良策？”

“自然是有的。”柳青烟走上前，挽住钱三爷的胳膊，“不如咱们去醉仙楼详谈？”

钱三爷被她这一挽，顿时色心大起，也忘了追查李顾鸣的事。

他笑眯眯地说：“好好好，请柳姑娘赏光。”

等两人走远，王贵才松了口气：“柳姑娘真是好手段。”

李顾鸣却皱起眉头：“钱三爷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搜！

一间房一间房地搜！”

“快躲起来！”王贵连忙推开后堂的暗门，“这里通向地窖。”

李顾鸣拉着钱老实钻进暗门，王贵迅速关上门，装作若无其事地擦桌子。

几个打手冲进来，翻箱倒柜地搜查。

地窖里黑漆漆的，钱老实一个劲地打哆嗦。李顾鸣摸出一张符纸，轻声念动咒语，一团幽蓝的火焰浮现在空中，照亮了四周。

“这是...”钱老实瞪大眼睛。

“鬼火。”李顾鸣笑道，“比蜡烛好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