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鸣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赵无极又叫住他：“记住，别太聪明。”

出了衙门，李顾鸣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醉仙楼。

这个时辰，酒楼里没什么客人，柳青烟正在二楼的雅间里算账。

“来得正好。”柳青烟放下算盘，“刚想派人去找你。”

李顾鸣在她对面坐下：“什么事这么急？”

“城西的王德贵。”柳青烟递过来一张纸条，“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李顾鸣展开纸条看了看，眉毛一挑：“这么说，他还真是青龙的人？”

“不止如此。”柳青烟给他倒了杯茶，“这个王德贵，是战备司周大人的远房亲戚。”

“有意思。”李顾鸣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茶杯，“难怪敢在城里开设军械库。”

柳青烟盯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李顾鸣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两头都吃。”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颗药丸：“这是老孙头新配的迷魂药，一颗能让人昏睡三个时辰。”

柳青烟拿起一颗闻了闻：“无色无味？”

“那是自然。”李顾鸣得意道，“不过价钱可不便宜。”

“你倒是会趁火打劫。”柳青烟白了他一眼，从抽屉里取出一锭银子，“够了吗？”

李顾鸣掂了掂分量：“勉强够了。对了，今晚让你的人别去清风寺了。”

“为什么？”

“有人要送我三万两银子。”李顾鸣眨眨眼，“你说，我该不该收？”

柳青烟眼睛一亮：“周大人？”

“聪明。”李顾鸣站起身，“不过这钱，我打算借花献佛。”

“给谁？”

“当然是给...”李顾鸣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柳青烟脸色一变：“你疯了？那可是...”

“放心。”李顾鸣打断她，“我自有分寸。”

他走到窗边，看着街上的行人：“这京城里，有些人太闲了。

不找点事给他们做，怕是要出乱子。”

柳青烟沉默片刻：“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李顾鸣转过身，“今晚子时，在城南放把火。”

“就这样？”

“就这样。”李顾鸣笑道，“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他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让你的人盯着王德贵的铺子。

如果有人搬东西，立刻通知我。”

离开醉仙楼，李顾鸣又去了趟药铺。老孙头正在煎药，见他进来，连忙放下药罐。

“李大人，您来得正好。”老孙头搓着手，“刚配好一批新药。”

李顾鸣摆摆手：“不急。方小山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一个鬼魂从地底钻出来。正是老孙头的徒弟方小山。

“李爷。”方小山恭恭敬敬地行礼，“清风寺那边已经查清楚了。”

“说说看。”

“寺里住着十二个和尚，但都是假的。”方小山说，“他们是青龙的人，专门负责接应那些杀手。

寺后有个地道，直通城外。”

李顾鸣点点头：“地道在哪？”

“佛堂后面的菩萨像下面。”方小山说，“要用特殊的机关才能打开。”

“机关在哪？”

“香炉底座上有个暗扣。”方小山比划着，“往左转三圈，再往右转一圈，就能打开了。”

李顾鸣满意地点点头：“做得不错。今晚你再去一趟，帮我看着点。

要是有什么异常，立刻通知我。”

方小山领命而去。李顾鸣又和老孙头说了几句，这才离开药铺。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李顾鸣看看天色，决定先回家休息一会。

今晚有的忙了。

走到家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门缝里露出一片衣角，是淡青色的。

“出来吧。”李顾鸣说，“躲在那里多累。”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青色的裙子，手里拿着一封信。

“李...李大人。”少女怯生生地说，“我是来送信的。”

李顾鸣接过信，拆开看了看。信是用女子的香粉调制的墨水写的，字迹娟秀。

“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李顾鸣把信揉成一团，“这事我管定了。”

少女欠身行礼，转身跑开了。李顾鸣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又一个送上门的棋子。”他自言自语，“这京城，还真是热闹。”

推开门，他直接躺在了床上。距离子时还有几个时辰，正好补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