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机的快门按钮是一个被改装过的机械扳手,按下去时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而它的取景框则是一个被切割成矩形的旧式显示器,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足以让使用者看到即将被定格的瞬间。
咔嚓。
林奇转过身,镜头对准了金克丝,手指轻轻一按,快门声在喧嚣的市集中被淹没。
“你干嘛?”金克丝突然觉得这来历不明的家伙或许真的有点精神病。
“保留美好画面。”
林奇笑了笑,低头看了看相机屏幕。
照片里,喧嚣的市集与灰蒙蒙的天空交织在一起。金克丝正俯身在一个小摊前,手里捏着一个玫瑰金色的零件,眼神专注地盯着它,仿佛在仔细检查上面的每一处瑕疵。
她的身形虽然偏瘦,肌肉线条却很紧致,光滑的肚皮像一张平整笔直的图画纸,腰背到手臂的蓝色云雾彩绘仿佛一幅流动的画作,在灰暗的背景中显得格外醒目。微微鼓起的战术背心紧贴着她的身体,形成一道赏心悦目的曲线。
“还挺好看。”
林奇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他在祖安的第一张摄影作品,虽然构图一般,但女主角很好看,让照片总体看上去不错。
林奇小心翼翼地将照相机收进背包,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这玩意儿可有大用,它承载了拍全家福的重要使命!
咚咚。
金克丝敲了敲桌子。
“老板,你这玩意儿卖太贵了吧?”
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摊贩老板悠哉悠哉睁开眼,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蛮横、无耻、怀疑和讥讽。
“这可是上城的高精尖零件,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么卖的,哪里贵了?”老板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他慢悠悠地坐起身,打量着金克丝,仿佛在评估她的购买力。
金克丝颠了颠手中的零件,冷笑道:“要是这是上城走私来的新品倒是值这个价。可你这玩意儿是拾荒者从地沟里捡的吧。”
老板的脸色瞬间一变,他像被弹簧弹起一样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慌张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到金克丝的话后,才长舒一口气。他贼眉鼠眼地朝金克丝勾勾手。
金克丝本想凑过去听他要说什么,但看到他那张丑陋的脸,尤其是那张食肉兽似的长嘴,嘴里黑乎乎的残牙,嘴唇上残留的唾液,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站这儿也能听到。”金克丝说完甚至站远了一些。
老板不以为意,相反他对自己这幅唬人的嘴脸十分骄傲,这副嘴脸切实地帮助了他在这儿立足,他拿起那零件,仔细研究了一会儿。
“行家啊,你这是咋看出来的?”
“重量不一样,你这个明显比新品轻一些。虽然外表很用心地重新抛光了,看上去和新品一模一样,但内部因为地沟污水的腐蚀而减少的重量你可根本没考虑到。”金克丝解释道。
老板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那这玩意儿?”金克丝对着老板搓了搓手指头,示意价格能不能低点。
老板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
“不是吧?你这里面都坏了,一个坏掉的材料也敢要这价?”金克丝不满地说。
老板讪讪一笑,收回两根手指,“拾荒者和我要钱要的也不少,打磨我也费了一番功夫,这已经赚的不多了。不能再少了,不能再少了。”
金克丝伸手在林奇钱袋里一摸索,掏出一个硬币丢给老板。
待几人走后,老板还在那儿冥思苦想,看上去是在想该加点什么化学物质,才能让反应到重量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