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丝像个移动军火库,背上的机枪比她的腰还要粗,腰间挂满的炸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伊莎跟在金克丝屁股后面,像个迷你特工队的小队长,握着金克丝给她的那把艺术气息十足的涂鸦手枪。
蔚佩戴好海克斯拳套,发现金克丝似乎想带着伊莎,劝道:“我们去的可是辛吉德的实验室,那里危险重重,带上她不安全。”
金克丝反问道:“你是想说伊莎是累赘吧?”
闻言,蔚的眉头微微皱起,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金克丝起冲突,但这次行动关系到范德尔的生死,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而且伊莎毫无战力,万一出个什么事自己不一定能顾得上。
“金克丝,你现在是她的头儿,你必须对她负责。累赘这种话我不想说,但我的确不认为她能帮上什么忙。”
金克丝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你当年也这么说我的,所以我才那么想证明自己。”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金克丝看着满脸严肃的蔚,思绪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充满痛苦与挣扎的童年。
进步之桥的冲突带走了自己的父母,留下她和蔚相依为命。蔚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她对姐姐的依赖几乎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蔚开始有了小团体,精力逐渐从照顾自己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
自己年纪小,身体弱,无法适应那些激烈的组团活动,常常因为拖后腿而感到自卑。麦罗的冷嘲热讽更是雪上加霜,尤其是在她无意中听到姐姐和麦罗的谈话后,内心的自卑感愈发强烈。那一刻,她感到自己像是一个无用的包袱,随时可能被抛弃。
蔚决定去救范德尔的那天,担心她拖后腿让她留在家里。她无法忍受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她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值得被爱,值得被需要。于是,她偷偷跟了上去,然而命运却和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她失手炸死了范德尔,麦罗和克莱格。那一刻,世界仿佛崩塌了,蔚的责备像一把利刃,深深刺入她的心脏。
“你是个祸害!”
金克丝闭上眼睛,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时的绝望与自责。如果当年没有人一次次否定她,如果没有人嫌弃她,她或许不会如此自卑,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最终犯下那无法挽回的错误。
那强烈的自卑和犯下的错始终伴随着她,如影随形。时至今日还在无时无刻折磨着自己。
如今,她看着伊莎,那个父母双亡的女孩,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伊莎这孩子看似坚强,实际脆弱得很,金克丝懂她那无助的眼神。金克丝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于伊莎,就像当年蔚之于自己。
如果不带上她,伊莎也会像她当年一样,觉得自己没用,觉得自己是拖累,最终陷入自我否定的深渊。
心灵的创伤远比身体的伤害更加难以愈合。金克丝比谁都更深刻地体会到这点,她不愿意看到伊莎重蹈她的覆辙。
辛吉德的实验室或许危险,但金克丝依然决定带上伊莎。
“我会保护好她。”
金克丝伸出手,轻轻牵着伊莎,仿佛握住了六年前自己那无助的手。
伊莎,我会保护好你,哪怕拼尽全力。
蔚沉默了片刻,最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前方。金克丝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跟了上去。伊莎紧随其后,一只手被金克丝紧紧握着,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手中的枪。
祖安下层。
一个被污染笼罩的世界。
这里是炼金工坊的聚集地,蒸汽与雾霾交织,形成了一片灰绿色的烟霭,能见度极低。铁炉在烟雾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地沟纵横交错,将这片区域切割得杂乱无章。
走到这里,仿佛是来到了毒瘴深渊。
林奇刚踏入这片区域,便感到喉咙发紧,胸中灼热。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出的痰竟然是黑绿色的。咳嗽过后,那种灼热感稍稍减轻。一旁的几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只是偶尔轻咳两声。
“小子,你是皮城人?”赛维卡见林奇那止不住的咳嗽,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