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吉德站在那儿,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唯有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和脸上未干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场暴力。
“如果我当时没有这么做,范德尔已经死了,你们也无法团聚。”
面对着黑压压的枪口,辛吉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蔚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反驳道:“如果我们不来救范德尔,范德尔只会生不如死。”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质疑,显然对辛吉德的解释并不买账。
辛吉德继续说道:“我还救过金克丝。”
蔚转头看向金克丝,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金克丝点了点头,解释道:“那是希尔科让他救的。”
辛吉德露出一丝苦笑:“希尔科让我救,那也是我在救,而不是希尔科。况且我和希尔科只是合作关系,我正常救治就好。你当时的伤势救不活太正常了,能够救活是我拼尽全力后的奇迹。”
金克丝眉头紧锁,显然对辛吉德的辩解并不信服:“你会这么好心?难道不是为了获得希尔科的感激?”
辛吉德苦笑着摇摇头,他看着拿枪口对准自己的金克丝,突然想起她被炸的奄奄一息的模样。
那时的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浑身遍布渗血的伤口。
濒临死亡。任多高明的医生来也只能给出这个结论。
然而一向以冷血无情著称的希尔科站在手术台前,嘶哑而急促地威胁着,哀求着,双手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狂乱和绝望。
让辛吉德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面对着女儿的死亡,也是这样双手颤抖,神色癫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他不由想到了自己这么多年,为了复活女儿所取得的研究成果。
那些成果是他最大的秘密。但既然都是为了救女儿,同为父亲,辛吉德决定冒险一试。
不过在那之前,他先给希尔科来了一针麻醉剂,一是防止他干扰自己,最主要的是防止他知道自己的秘密。
“解释不清?那我可要开枪了。”
金克丝的声音突然响起,清脆而冰冷,将辛吉德从回忆之中拉回现实。
辛吉德叹了口气。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眼角的皱纹深深刻画着岁月的痕迹,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全力救你,是因为我也有个女儿。”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这句话在他心中埋藏了太久,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说来就像宿命一样,那些我多年来在复活研究上的心血,那些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思考与实验,那些在范德尔身上获得的实验数据,它们最终没能救活我的女儿,反而在那个时刻意外的成全了你。”
辛吉德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担。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绑着的绳子,指尖微微发颤。
“回想起救治你的那一刻,我的心中隐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范德尔在实验中一直坚持着没死,他的坚韧与顽强,他的意志,他的生命,冥冥之中似乎都在为这一刻做着准备。”
“为了给我的实验提供数据,为了在那个关键时刻,能够救回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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