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一支崭新的军队,是需要洗礼的,只有血与火才能淬炼出旷世强军!
霎时间,大营堕入无边炼狱。
外边的吃瓜群众们,被战场的血腥残酷吓坏了,但还是爱看,有的甚至追到军营外边看。
他们一边看还一边讨论,言道吕昭军的铁甲骑兵俱是血浮屠。
邓芝目睹了整场战斗,只觉得头皮发麻。
尤其是看到吕昭追进军营后,竟然先修墙堵门时,邓芝都哆嗦,惊悚得天灵盖差点飞了。
这个男人比魔鬼还可怕!
邓芝也是带兵的,他懂行,知道吕昭是在练兵。
不!
是炼兵!
青州溃兵便是吕昭炼兵的炭,燃烧着最后的鲜红……
等腿没那么软了,邓芝赶紧从石碓上爬下来,混在人群中朝城门摸去,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城门已经关闭,由十余骑还在淌血的血浮屠镇守。
完了!
邓芝崩溃,来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就在他想翻墙而走时,内城涌出一百陷阵士卒,驱赶着民夫苦力全部回营,然后,分批带去干活儿。
邓芝就这样被当成民夫,派到码头卸粮去了。
虽然敖仓已经不再往外运粮了,但是,曹贼的船队不知道敖仓易主,还在源源不断的送来粮仓。
这……不收不合适。
每一粒粮食都是百姓汗水的结晶,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敖仓的青州兵就是经常屠城的曹军精锐,可谓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是砺兵最好的磨刀石。吕昭在兵营里足足练了一个时辰的兵,终于允许他们投降,主要是大家都砍饿了。
一时间,活下来的青州兵们抱头嚎哭。
声动四野。
也不想想他们屠城时,百姓是否也曾恐惧悲鸣!
经过仔细清点,大营之内的青州降兵连同伤员在内,共计一百二十七人。
吕昭只抓了长水校尉段默,其余人等一个不要,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逐出敖仓城,不给粮食不问去向。
而后,平民军接管兵营。
吃过饭,吕昭带他们去粮仓分取粮食,准许每个士卒搬三次,拿得动多少拿多少。
赵贵脑子活泛,不知从哪儿整了一辆独轮车,数他拿得最多。他和秦六练兵时表现突出,都被吕昭提拔为了百夫长。
其实,把粮食搬到军营又能干啥?
晚上枕着睡觉?
这些铁憨憨还不明白,他们已经当兵了,吃饭自有吕昭提供粮肉,不用自己交粮。
吕昭嫌亏待了他们,又取出不少银锭赏赐下去。
最后,吕昭让高顺去城内民夫中,挑选一千精壮充入军营。让他们轮流守城,不发甲胄,竹甲木甲都不行,先学会了军中的规矩再发。
又调平民军里的陷阵士卒,上城墙押阵,顺带操练新军。
做完这一切,敖仓城彻底姓吕了。
吕昭这才拎着段默去典事府,段默像死狗一样,被吕昭拎到大殿丢在地上。
诸官脸色煞白,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吕昭转身就走一句话都不想说,打仗太费精力了,回小楼睡午觉去。
在同僚的连翻追问下,段默不得不咬着牙把作战经过讲了一遍,着重细说了吕昭营中练兵的惨绝人寰,讲到惊悚之处,还忍不住浑身哆嗦。
听完过程,整个典事府大殿一片死寂。
魔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