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拳,气得在巷子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是哪个天杀的在暗处使坏,有本事给本大爷站出来,这般捉弄于我,简直是欺人太甚!”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
卖鞋垫的老妪放下手中的针线,摇了摇头说:“这是咋回事哟?平白无故的咋被泼了一身水呢?”
一个年轻的后生笑嘻嘻地搭腔:“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遭了报应咯。”
中年男子闻言,怒目圆睁,冲着那后生吼道:“你说什么胡话,本大爷能得罪谁?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那几个原本围着糖人儿摊的孩子也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指着中年男子大笑起来:“哈哈,这个伯伯像个落汤鸡。”
中年男子又羞又恼,却又不好对孩子发作。他试图寻找上楼的入口,想要去一探究竟,可是这小巷两旁的民居错综复杂,他转了几圈,也没能找到正确的路径。
无奈之下,他只能站在原地,那原本还算整洁的形象此刻已荡然无存,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滑落,衣服前襟也紧紧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的模样与他平日里的趾高气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中年男子席卷而来,让他的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到了极点。
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心中更是被无尽的疑惑与恐惧所填满,仿佛有一团浓重的阴霾死死笼罩着他,令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某种邪祟悄然缠身,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摆脱。
就在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路上时,一个算命的神棍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那神棍身着一件脏兮兮的道袍,那道袍上污渍斑斑,仿佛许久未曾清洗过,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一缕缕纠结在一起,像是被狂风吹乱的杂草。
然而,他的眼神却深邃而神秘莫测,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只需轻轻一眼,便能看穿世间的一切虚妄。
神棍看到中年男子的瞬间,脸上立刻露出了极为惊恐的表情,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几步,脚步踉跄,险些摔倒。与此同时,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沙哑:“施主,你身上的煞气太重了,重得如同那千年的沉疴,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近日这些灾祸便是上天对你的警示啊。”
中年男子本就被这接二连三的倒霉事搅得心烦意乱,内心早已是惊弓之鸟,听到神棍这番话,赶忙急切地问道:“先生,可有破解之法?还请先生救我一命,我定当重谢。” 他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期待,紧紧地盯着神棍,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神棍微微抬起头,故作深沉地掐指一算,那手指在空中缓慢地舞动着,口中念念有词:“天干为甲,地支在子,此象为凶,又逢破军星入命宫,施主近日定是冲撞了神灵或是作孽于他人。”
他皱着眉头,表情愈发凝重,“你需在自家祠堂跪上三天三夜,在这期间,需心无旁骛,诚心悔过,将自己曾经的过错一一在心中细数,祈求上天的饶恕。而且,左脚一个周内不可沾地,此乃重中之重。你要用红布将左脚包裹,置于特制的木架之上,方能确保煞气不侵。若稍有差池,哪怕只是左脚不小心蹭到一丝地面,这好不容易积攒的悔过之意将会前功尽弃,劫数不仅不会消散,反而会以更为凶猛的态势卷土重来,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此乃天数,亦是你唯一的生机。若你心存侥幸,不遵此令,必有大祸临头,到那时,便是神仙也难救你。” 说着,神棍从袖中掏出一个破旧的罗盘,罗盘指针滴溜溜地转着,最后指向中年男子。“看,这罗盘都为你而震颤,可见你罪孽之深。”
说完,神棍围着中年男子缓缓转了几圈,他的步伐轻盈而诡异,口中喃喃低语,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像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咒语:“天灵灵,地灵灵,神灵降世察恶行。因果循环终有报,悔过自新保太平。”
转完之后,他竟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开,那背影在中年男子的眼中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令人诧异的是,他自始至终竟未讨要赏钱,这反常的举动更是让中年男子心中疑窦丛生,越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冥冥之中似乎真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一切。
中年男子望着神棍离去的背影,久久伫立在原地,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神棍那句 “左脚一个星期内不可沾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
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抽了一下筋,迅速提起了左脚,单脚站立在原地,身体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