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听到这话，微微一怔，抬眼看向秦天。

他原以为秦天年纪轻轻，不过是凭借出身得了些权势，未曾想，这位公子的眼界竟如此深远。

“公子此言，白某受教了。”白起拱手道，语气中多了一份真诚。

秦天摆了摆手，目光深邃地看向窗外的雨帘：“先生可知，为何我要与先生促膝长谈？”

白起摇头，露出几分疑惑。

秦天轻抿一口茶，低声说道：“雨声萧萧，如战鼓低鸣；茶水清冽，如天地洗涤。正如这大秦之境，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此时的秦国，需要的不是简单的安稳，而是一个能带领它走向真正强盛的人。”

白起听着这番话，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

他抬头看着秦天，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竟有一股让人信服的魄力。

“公子高瞻远瞩，白某惭愧，竟未能早日看清这些。”白起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秦天微微一笑，眼神澄澈如秋水。

他抬起青瓷茶盏，轻轻吹散水面氤氲的热气："先生心系大秦，忠诚于国君，这不仅是大秦之幸，更是天下之幸。"

这位年轻的质子，一句话就道破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执念。

"公子厚爱，"白起深吸一口气，目光如铁，声音低沉而坚定，"但白某一生为大秦而生，为大秦而死。若无国君之命，不敢轻易委身于他人。此心，唯大秦而存，唯国君而系。"

窗外雨声渐急，水珠打在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秦天转头望向窗外如织的雨帘："先生果然忠心耿耿，正是这样的赤诚，才是我大秦的脊梁。"

他忽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电，直视白起："既然如此，不妨我与先生定下一个约定。"

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一年之后，我若能为国君，先生可愿相助，共扶大秦之盛？"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白起浑身一震。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想从那张平静的面容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公子，"白起的声音略显沙哑，"天下风云莫测。一年之期...未免太过仓促。"

秦天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回答。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先生，我相信命运，更相信自己。一年足矣。"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若我不能立于九五之位，先生大可忘了今日之约。但若我成功..."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还请先生与我共谋大业，如何？"

他明白，这位年轻的公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且蕴含着强烈的自信与远见。

“公子若真能如愿，白某届时，愿再听公子一言。”

白起终究没有完全松口，只是留下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承诺。

秦天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对这一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他轻轻举起茶盏，示意道：“既如此，那便以茶代酒，为我们的约定，敬上一杯。”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房间内的气氛已经变得无比凝重。

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