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她再退一步,只保留自己这一脉的嫡系,但家产必须要带走一部分...
凯特琳还在认真思考,但杰斯敏锐的神经却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希尔科实在是太自信了!
自信到就仿佛已经吃定了他们一样...
但若是真的如此,他为何还要再给凯特琳十分钟的思考时间?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他心善?
开什么玩笑,若这种人都会有善心,那他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
不对劲,十分起码有十二分不对!
杰斯心中警铃大作,只觉此事蹊跷至极。刹那间,他脑海中灵光乍现,思绪如脱缰之马疾驰起来:
“他极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可是...他拖延时间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
想到那个可怕的可能,杰斯连忙将心中的猜想尽数告知凯特琳,并嘱咐她万万不可再拖延时间,务必尽快解决眼前的烂摊子事!
凯特琳对杰斯的话深信不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回应了一句“我明白了”,随即又重新与希尔科展开谈判:
“请你放了我的父亲,我愿意把吉拉曼恩家七成的家产都给你,这就是我的底线。如果你再不答应,那我们就没有再继续谈判的必要了。反正你就算想和我拼个鱼死网破,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你死我活,你绝不会占到便宜。”
要是在几分钟之前,凯特琳提出这样的条件,希尔科肯定会欣然同意,因为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对他而言确实没有任何好处。
可惜的是,尽管杰斯思维敏捷,反应迅速,但还是晚了一步。
希尔科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抬起手,还顺便朝凯特琳的身后指了指,说道:“不好意思,刚刚风有点大,没听清你说的话。小姑娘,你不妨回头看看,等你看清站在你身后的人是谁之后,再把你刚才提出的条件重新跟我讲一遍也不迟呀。”
凯特琳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她虽然很不想回头,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做出了转身的动作。
不回头倒也罢了,一回头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她的脑海中仿佛“嗡”的一声巨响。
有段时间未曾在希尔科身旁现身的塞薇卡出现了,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刀,那刀正牢牢地架在了一名女人的脖颈处。
那女人身着一袭华丽的衣裳,可衣裳上却满是脏兮兮的污泥,原本散发着高贵气质的面容,如今已变得憔悴万分。尤为关键的,是那女人之前还完好无损的双臂,此刻赫然缺失了一只,显得格外凄惨...
人之所以能一直保持坚强,只不过是暂时还没有遇到足以让其破防的事情。
凯特琳一直以为,随着成年的临近,自己的内心已锤炼得足够强大,往昔那个会因恐惧或悲伤而精神崩溃,扑入母亲怀中又哭又闹的小女孩早已不复存在。
然而,当母亲那凄惨的模样真切地映入眼帘时,她心中那道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混蛋!你们这群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畜生!我要用你们的命来为我母亲赎罪!”凯特琳嘶声怒吼,声音中满是愤怒与痛苦,那尖锐的嗓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挣脱而出的恶鬼咆哮,仅仅传入耳中,便足以令人寒毛直立,心生恐惧。
闻言,杰斯赶忙上前搀扶阻拦,他能感受到凯特琳身体的剧烈颤抖,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震怒与悲恸,他完全能够理解怀中女人的痛苦,但眼下这种情况,失去理智只会损害所有人的利益...
“冷静点,小豆芽!你母亲仍在人世,你也不愿因一时冲动,而眼睁睁看着双亲命丧于此吧?”
杰斯的这席话如洪钟大吕,恰似一记重锤,猛地将被怒火吞噬的凯特琳从狂怒的深渊中敲醒:
“你说得对,杰斯……我不能莽撞行事,父母都还健在,我决不能意气用事!”
见凯特琳逐渐恢复平静,希尔科赶忙趁机插话:
“小姑娘,你冲我发火毫无意义,毕竟致使你母亲陷入这般境地的并非是我。若你想报仇雪恨,理应去找议会大厦前的那些诺克萨斯人。是他们伤害了你的母亲!所以你非但不该怨恨我,反倒应当感激我。若非我手下之人找到你母亲被藏匿之处,恐怕她早已惨遭诺克萨斯人的毒手!”
...
皮尔特河对岸,听着斯维因的实时转播,顾轩心中满是不爽:
“靠,这都没打起来?这希尔科是真没用啊!早知道就不把那个地方暴露给他了...”
没错,“老蛋糕”之所以能被希尔科的人找到,完全是因为顾轩主动暴露的缘故,目的很简单,他想看到希尔科与凯特琳之间矛盾激化,然后再杀个血流成河,等双方斗的差不多了之后,他再率领诺克萨斯大军来一出英雄登场,收割残局...
只不过,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但顾轩也仅是随便吐槽了一下而已。
不过只是A计划失败罢了。
反手启动B计划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