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奇怪沈正的饮食习惯和我从暗卫处得来的消息不大吻合，脑中一个念头快速闪过，我压下心中异样，看向对面沈正，衣着没什么特别之处，那双手，我却未曾仔细打量过，上面有些起茧，看上去，更像是习武之人的手，一个管理卷宗的人双手怎么会如此粗糙，我此次调查案件为的是扳倒丞相皇后，若丞相想要阻止，派人来暗杀倒也正常。

不暴露自己的内心，我和沈正用完餐后出了福海楼，此时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我倒不怕他会突然动手，只是之前我刚来到大理寺时他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两人并肩走着，马上就要分开各自回到自己住处，沈正突然说道

“草药附子中有一味乌头碱，若是用量得当可以致人晕厥而不至于殒命”沈正说道

“下毒之人先从太医院取得附子将其汁液抹在柿子上，再将砒霜混入当晚的汤药中，只是这其中要考虑到下毒之人怎么混入太医院的”看来还要去暗卫处找到当年值班宫人和太医院处的人员信息，沈正给我的信息让我陷入思索，一时之间忘记了此人的来意

“你是个聪明的人，我喜欢聪明的人”沈正说道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有些僻静的郊外，官道上没什么人来往，天色已黑，周围灯火却将此处照的明亮，微风轻轻吹过，我这才惊醒，身旁的人可能是来暗杀我的，连忙提高警觉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装作不解，尽量拖延时间

“姑娘既然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在下就不遮遮掩掩了，不过是拿钱办事，还请姑娘到了地下不要怪罪我”沈正的声音传来，随后一道泛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向我攻来，我抽出配剑与之一战

剑光如虹，长剑轻盈一挥，划出一道弯月，精准地迎向飞刀，两者碰撞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飞刀被我的剑气挡飞，余势未消，剑尖转向沈正，犹如闪电般迅猛，沈正微微一愣，但随即眼中寒光一闪，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向后一跃，瞬间消失在夜色中，飞刀如流星划过天际，再次扑向我，我脚步轻盈，身形如水，迎风而上，长剑直指前方，剑尖轻挑，空中飞刀被我巧妙地挑偏，落在地上，我的剑未停，剑势如风，迅疾无比，剑气瞬间弥漫开来，逼近沈正的身影，沈正略带诧异，但依旧不慌，翻手间，另两把飞刀已然掷出，几乎没有一丝空隙，飞刀闪电般扑向我的要害，速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我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突然间，我的身形如同一道光影飘然闪动，轻巧躲过两把飞刀的攻击，转瞬而至，长剑斜挑，剑锋如雨，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刺向沈正，沈正面色一沉，手中飞刀一阵掷出，形成一道飞刀连环，迎向我的剑锋，两者的碰撞如雷霆万钧，刀与剑交织，瞬间激起阵阵气浪，但我的剑法早已臻至化繁为简的境地，剑气轻盈如风，飞刀的攻势被我巧妙化解，我的剑尖未曾停顿，斩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逼沈正的喉间，沈正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右手再掷一把飞刀，企图以此拖延我的攻势，他的动作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但我的反应更加迅捷，我轻轻一偏身，剑锋如电，直刺沈正的胸膛。

“啪！”长剑刺入沈正的胸口，沈正目光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即倒地不起。

我撕下身体上的人皮面具，原来是方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武艺高强，一双飞刀用的出神入化，擅长易容，并且只接自己中意的悬赏单子，我看着夏玹给我的暗器，已经用掉了第二枚，若不是有这个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回头要让夏玹再替我打造一把

一番打斗过后我回到暗卫处，找来了当年太医院宫人交班的信息，值得注意的是，中秋当晚顾苍旁边的助手戊己和庚辛都曾在十天前与过一个叫壬癸的宫人有过接触

旁边的暗卫看到我手中的信息提醒了我一句“这个壬癸，现在倒是还活着，已不在宫中”既然人还活着，那这人就是关键，暗卫帮我将此人带到了茶楼处，此人看着暗卫身上携带的佩刀面上略显不安

“二十年前中秋宫宴的前十天，你和戊己庚辛做过什么，老实交代，不然”两边暗卫将佩刀亮了出来

“当年，有人塞给我一锭银子托我送一个包裹给戊己，只说曾经是同乡，给了两人一些念旧的物件，我便帮忙给了，而后就发生了那样的惨事，我怕夜长梦多，托关系早早地离开了皇宫，索性并没有人在意过我”此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是谁”看来戊己就是帮忙将砒霜偷放入汤药中的人，此人已死，无法查起，而柿子上的药材应该也是他从太医院中拿出来的

“是一个没怎么见过的生面孔”

“你们在哪见的面，他的外貌如何”

“在御花园一假山后碰的面，是个男人，身高比我们高些，讲话有些粗犷，相貌生的比我们都要硬朗”

“还当时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那人平白无故的咳嗽了几下，拿了一方帕子擦手，而后就将那帕子扔了，那帕子上绣了朵玉兰花”

看来，此人是外人混进宫内，并且有些洁癖，还有可能是花粉过敏，那帕子应该是女子送给他，此人却并不对其上心

我当即让暗卫调查丞相身边是否有这样一号人，暗卫很快查了出来，此人已经改名换姓为戌亥，依旧为丞相暗中做事

暗卫马上采取了行动，连夜捉拿了戌亥，在昏暗的地下牢房里，我亲自带着几名心腹前往审讯。牢房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此人被绑在刑椅上，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显然经历了几轮非人折磨，但依旧嘴硬，不肯吐露任何实情。

“你应该知道，若是继续坚持不说，等待你的将是更惨烈的后果。”我声音低沉，却不容反驳。

此人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却始终没有开口。我微微一笑，向旁边的暗卫挥了挥手。暗卫立刻示意手下将刑具准备齐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此人眼神剧烈闪动，显然心中一阵惶恐，但依然硬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我没有再多言，只是示意暗卫开始行动。随着刑具的使用，此人的坚韧开始逐渐崩溃。几经折磨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低下了头，声音嘶哑却充满懊悔地道：“是我错了，是我没有想到……我只是……只是被威胁了。丞相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没有选择……”

我冷冷一笑：“看来你终于决定开口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告诉我，皇后与丞相到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最终，他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来，当年，早在中秋几个月前，丞相便找来自己，企图借助太医院中的毒药，暗中毒死几位皇子，以此为借口削弱皇帝的权力。此人并非本就与丞相亲近，而是被胁迫，不得已成了丞相的工具，执行着毒药的运送与潜伏。

“但我并不知丞相的真正计划……”此人继续低声道，“他只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毒方”

我听到这里，已基本确认丞相就是当年偷毒案的主谋，皇后不知是否知晓内情，但也难逃干系，有了这些证据，搬倒皇后足够了

“很好，你做得不错。”我站起身，冷冷一笑，“既然你终于有了悔意，那我会考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接着，你命令将此人交给暗卫，指示他们暂时保护其生命，待事情处理完毕再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