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吵醒亚伦的是一阵短而急促的敲门声。
他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由羔羊毛,真丝和棉编织而成的地毯,连眼前的图案都是固定的红白花纹相交。
这让他有些抓狂。
明明选了一个不会梦游的日子去看病,怎么还会突然躺在一楼的会客厅里?
还是说自己的梦游病已经突破了时间的限制?
亚伦撑着爬了起来,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身上的衣服混着血与水,并没有完全干透,还散发着些许潮气。
昨天那人形野兽的模样马上出现在亚伦脑中,他甩着头努力回想,但始终只能记起来锋利的爪子冲自己脖子划过来的场景。
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咚!
咚,咚!
还没等他捋清现在的情况,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那声音吓了亚伦一跳,昨晚他毕竟经历过“凶案现场”的,所以精神有点紧张。
他小心而冷静地靠在会客厅窗边的墙上,透过窗子往门口张望,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穿着警式制服,带着桶形帽的警察,高个的那个正有节奏地敲着房门,矮的那个则看着报纸,嘴里嘟囔着。
从这个位置勉强能够听到两人说话。
“…这是我们负责的第几家?”
“…第十三家。”
“…该死,还有好些。”
“…我听说格雷先生的身份有点问题,所以一个人住,不过他人还不错,不像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你认识他?”
“…我之前就在这片街区巡逻,还算熟悉。”
“…快点吧…”
亚伦迅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脱去了一身几乎被血色浸透的正装,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快速地抹了一把满是泥水的脸,又故意把自己的头发揉得蓬松且杂乱,做好这一切,他在门后装作刚起床的腔调问道:
“抱歉,哪位?”
“诺曼·达尔,格雷先生,我们见过。”
诺曼…亚伦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原本是负责这个街区的和善巡警,每次见面都会露出笑脸和他打招呼,不过一个半月前就调去警察厅总部去了。
算算时间,好像也是开膛手最开始出现的那段时间…
大概是巧合吧!
亚伦打开门,诺曼看上去有些疲惫,但脸上带着熟悉的笑。
他扶着帽檐点了下头:“早安,格雷先生。”
“早安,诺曼…”亚伦看看诺曼的肩章:“…警官,有什么事吗?”
“只是例行检查…”
“有个妓女死了。”矮个警察接过话,语气不是很客气,他举着手里的报纸给亚伦看。
“双月日报”的头版头条上放着一张小巷的照片,小巷外挤满了警察和举着相机的记者。
亚伦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爬满吃惊的神色:“又死了一个?在这附近吗?”
“没错…”矮个警察从上到下扫视着亚伦:“有人告诉我们你昨晚很晚才回到家,去做什么了?”
亚伦沉思了一下,摇摇头:“昨天我去见了医生,本来约好的司机不知道去哪了,我只能走回家,到家的时候累的很快就睡着了,这不,您敲门我才醒。”
“呵。”矮个警察哼了个鼻音:“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亚伦盯着矮个警察的脸,这张第一次见到的面孔越看就愈发令人生厌,诺曼似乎在旁边打圆场似地说了些什么话,但一丝声音都没有传进亚伦耳朵里。
这也就一米六出头的样子…
左右也就三两下就能分成几瓣…
心肺掏出来喂狗还不错…
要不直接砍了得了?
“格雷先生?”诺曼在亚伦眼前晃了晃手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