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你好几天。”
“我知道。”南希很愉快地喝着免费的麦酒:“我的朋友告诉我了。”
南希是亚伦在下城区唯一的“熟人”,他早几天就想找歌女来碰碰运气,也询问了些人,但一直没有见到她,而今天她又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了。
好在他这些天在酒馆都是点两杯麦酒。
“我想要些消息,但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
“消息和故事可不是一个价码。”南希耸耸肩:“而且我们只合作过一次,你怎么知道能在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赌一赌而已,我跟无头苍蝇一样地在这里撞了好几天才想起你来。”
“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南希嘟囔着:“那位贵族大小姐呢?”
他并不惊讶:“她没来。”
“哦?厌倦了一猛子扎进底层的日子?啧啧,果然是贵族。”
南希的话里带着强烈的情绪,谈到贵族的时候她无一不是在讽刺他们,而且没有丝毫敬重,再处于底层的人也不会有她这种态度,起码在外人面前并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
“女士,我想找些人,他们相对封闭,而且很崇尚一些杀人犯或战争狂徒,偶尔还需要大批的死鱼或死亡的牲畜,他们很喜欢血液的腥臭味,会用别的血液在自己身上绘制些符号,他们会特别喜欢参与宰杀的过程。”
这些话都是梅丽娜告诉他的。
“我说过不要叫我女士,而且我知道你在找谁。”
“他们很危险。”
“那位贵族大小姐跟你说的吗?我并不这么觉得。”南希不明不白地说道:“他们是好人,底层人善于相互取暖,这对贵族来说很少见吧。”
“我听不懂。”
“…没有关系。”
她攥紧拳头放在亚伦面前:“现在我们来谈谈价格。”
当亚伦花的不是自己钱的时候显得十分大方,很快就以两镑加两杯麦酒的价码谈拢了,这价格比当初彼得的故事要贵上不少,但怎么看都是白菜价,他甚至觉得南希是故意把血腥教派透露给他的。
他想了想:“你和他们很熟悉?和血腥教派?”
南希愣了一下,她并没有想到亚伦会在大庭广众说出这个名字,坐在旁边桌子上的几个人似乎也听到了,他们往这边投来了紧张的目光。
打牌的声音都小了些。
“呵。”南希笑着往后看看,然后压了压手,对着亚伦说道:“底层人善于相互取暖,如果有人能保护他们,他们并不在意是谁。”
这回亚伦听明白了。
他指指自己:“那你为什么会把他们的消息告诉我?我想你不会相信我是个作家了。”
“我从没相信过,我只是想看看什么样的蠢货会穿成那样来下城,随便找个小巷子就能把你扒光了,不过祷言会嘛,我确实很惊讶。”
“至于你说的那群人…”南希沉思一阵:“我希望他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但很可惜…”
“…我明白了,多谢你的帮助,女士。”
“如果你还有想要的消息可以来找我,不过下次可就不是这个价码了,这回就算是开单的友情价吧。”歌女举起了杯子:“另外,你再叫我女士,我就让人办了你。”
她的另一只手指了指身后的桌子,四个体型是亚伦两倍的大汉围坐在桌子旁边。
“他们可不太够,女士。”
他装了一波,这位女士总不能真的殴打自己的“老”主顾吧,尤其是在她明确的知道自己所属后。
南希右手涌出了回环,短暂地等候后,回环构建出了一把弦乐器,正是两人初次见面那晚她手里拿着的那把。